第一章 (第26/3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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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萧晓猛地抬起头,空洞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剧烈的情绪波动,是浓得化不开的绝望和自嘲,他会心疼我他恨透了我！是我害死他的！是我！陈伯,是我！她嘶哑地喊着,眼泪汹涌而出,是我泼他酒！是我骂他！是我帮着别人害他！是我……是我把他的心……把他的心都挖出来踩碎了！她猛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陈伯被她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用力按住她自残的手,浑浊的老泪也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太太！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先生他……先生他从来没有恨过您！从来没有啊！
老人哽咽着,用力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颤抖着从自己洗得发白的旧式中山装内袋里,摸索出一把小小的、黄铜色的钥匙。钥匙已经很旧了,边缘磨得光滑。
先生的书房……最下面那个带锁的抽屉……陈伯将钥匙塞进萧晓冰冷僵硬的手心里,粗糙的手指带着老人特有的温热和颤抖,先生交代过……如果他……如果他有什么不测……就把这个交给您……
萧晓如同被烫到一般,猛地低头,看着掌心那把冰冷的铜钥匙。钥匙上似乎还残留着陈伯掌心的温度和泪水。
书房带锁的抽屉江林交代过的
一股巨大的、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她握紧了那把钥匙,冰凉的金属硌得掌心生疼。
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身体因为虚弱和巨大的情绪冲击而摇晃了一下。陈伯想要扶她,却被她无声地推开。
萧晓跌跌撞撞地冲上二楼,冲向那扇紧闭的书房门。她颤抖着拧开门把手,一股熟悉的、混合着雪松香和旧书纸张味道的气息扑面而来。
书房里的一切都保持着江林生前的样子,整洁得近乎刻板。巨大的红木书桌纤尘不染。她的目光瞬间锁定了书桌最下方那个不起眼的、带着一个小小黄铜锁眼的抽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