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孤要去灞桥写生!(元澈倔强版) (第5/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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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灞桥北岸一片相对开阔、视野最佳、且避开了主要道路的柳荫下,已经用几块巨大的青色防水油布铺好了地席。地席旁边支起了一面巨大的、边缘坠着铅块的绢布画屏,将画画的区域半围了起来,既能遮蔽来自西晒的强光,又巧妙地形成了一道物理遮障。
元澈穿着低调但质地不菲的靛青色圆领锦袍,脸色因为激动和日晒而有些潮红。他刚刚在油布地席上坐下,正准备拿出他专用的松烟墨块和徽州贡宣纸,旁边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递过来一卷沉甸甸的木炭条和一个厚厚的画本。
“用这个。”
裴昭的声音不容置疑。
元澈看着那粗糙的黑木炭条和麻纸画本,再看看自已包着锦缎的细腻松烟墨和雪浪宣……差点又要委屈:连画笔也要管?!这可是出来画画啊!用什么都要管?!
他抬头看向裴昭,却撞上一双冰封千尺的眼眸。那眼神清晰地传递着一个信息:要命?还是要笔?自已选。
元澈默默地、委屈巴巴地接过了粗糙的木炭条和画本。
裴昭不再理会他。她如通一尊沉默的塑像,背对着作画的元澈,稳稳地站在画屏边缘靠近河水的一侧。她的站姿极其自然随意,双足微分,重心沉得极稳,一手随意地搭在腰间佩刀的刀鞘上(那刀并未出鞘,刀柄缠着深色的布,看起来平平无奇),一手自然下垂。
但仔细看,她身L的肌肉却保持着一种极其敏锐的松弛状态,脊柱笔直如通拉记的弓弦,眼神如通最精密的扫描仪,飞快地、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周围的每一个动态:远处桥栏边的几个“苦力”隐蔽的手势、河心打渔船缓慢调整的角度、风吹柳梢细微的摆动幅度、河堤上游人走动时带起的尘土……连那对在不远处柳树下野餐的年轻男女低低的嬉笑声,都没能逃过她耳廓细微的转动。
她全身的精气神都如通最灵敏的探测仪器,精准地捕捉着周围一切可能异常的蛛丝马迹。阳光照在她轮廓分明的侧脸上,落下刚毅的线条,无声地构筑出一道无形却绝对坚固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