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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后的第一场雪,盖住了醉仙楼的黑瓦。柳叶搓着手往灶膛里添柴,总觉得这灶台比别处暖和——明明烧的是同样的柴,这里的火却总窜得格外欢实。
柳叶姐,有客人点糖瓜！小学徒捧着食单跑来,说是祭灶用的,要老式麦芽糖拉丝那种。
柳叶嗯了一声,目光却黏在食单末尾那行小字上：烦请用井水熬糖。字迹银钩铁画,像是用什么利器刻上去的。
怪事。小学徒嘀咕,这单子刚才还没有这行字...
熬糖的铜锅刚架上灶,井台那边突然传来哗啦水声。柳叶探头望去,井绳自己晃动着,像是刚有人打过水。可木桶明明好端端挂在钩上,井沿却湿了一圈。
更怪了。柳叶缩缩脖子,舀了勺井水尝了尝。水入喉清甜,竟带着淡淡的松香气,像谁往水里投了颗隐形的松糖。
麦芽糖在锅里咕嘟冒泡时,柳叶鬼使神差地多搅了三圈。糖浆突然变得异常听话,拉出的丝又长又亮,在案板上堆出小山似的糖瓜。最后一团糖浆挂在勺上不肯落下,柳叶顺手捏了个歪歪扭扭的圆脸小人。
给。她把糖人插在窗台上,天冷,别化了。
北风卷着雪粒子扑进窗缝,糖人却反常地淌下一道汗珠。柳叶用手指蘸了蘸,竟是咸的。
夜里打烊时,糖人不见了,窗台上多了片银闪闪的鳞。柳叶刚触到鳞片,耳边突然响起个清冷的声音：阿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