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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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预警中心的传真机突然嗡鸣,林思语按住被风吹乱的发梢。三维云图上的热带气旋正以诡异角度偏转,红色标记点组成的冷链船航线与风暴眼移动轨迹形成镜像对称。第四次了,每次走私活动都精确早于台风生成72小时。值班员撕下图纸,就像有人能预知风暴...

玻璃门外传来金属碰撞声,王鸿飞闪身将人抵在报刊架前。穿白大褂的男人松开手推车,三十八度高温里竟呼出白雾：青鸟医药捐赠的医用冰箱,温度显示零下二十。他垂眼瞥过推车夹层鼓起的轮廓,后颈处越战老兵特有的子弹疤随吞咽颤动。

急救铃声突兀炸响,林思语冲向透析室的手被药瓶绊住。母亲床头的诺基亚屏幕还亮着,未发送短信草稿箱密密麻麻排满批号：CX-7型离心机、TS-9培养皿——全部是医药代表酒后炫耀过的青鸟研发中心机密设备编号。

病人拒绝治疗。护士抽走循环管的手顿了顿,今早有人送来特效药,说是能替代透析。林思语扳开母亲紧攥的拳头,掌心的胶囊泛着实验室器皿特有的幽蓝,与王鸿飞伤口渗出的液体颜色渐渐重叠。

台风预警在深夜转为红色。鹿丹村握手楼里,王鸿飞拧开应急灯,磁带B面刮擦声混着电台杂音频频爆出相同数字：21...76...003...老刘昏迷中的呓语突然插入,三个数字在越战功勋章序列里精确对应某个特殊部队——正与走私船东档案里被红笔圈出的服役记录相逢。

这不是普通硅藻。娱乐城化妆镜前,林思语将显微镜推到三毛全集上方。分裂的藻类细胞在肝素钠溶液里疯狂增殖,形成的结晶结构竟与港商尸体心脏瓣膜上的血栓完美契合,青鸟在培育可以定向攻击器官的生物武器！

闪电劈开夜幕时,王鸿飞正攀上青鸟制药通风管道。冷气裹挟着南沙海底特有的腥咸扑面而来,培养舱内悬浮的尸体穿着不同年代军装,胸口番号绣着老刘呢喃的部队代码。冷冻货车刺目的尾灯穿透暴雨,最后一箱贴有七重海封条的试剂正在装车,航线与台风路径模型推算的坐标分毫不差。

原来风暴预警是他们走私的计时器。他对着微型对讲机低吼,林思语在图书馆顶楼同时按下录像键。军医日志最后一页在紫外线灯下显影：南沙驻军集体感染的怪病源自主权争议区非法捕捞,而某艘采集船编号正印在青鸟公司创始文件首页。

急促的刹车声刺破雨幕。当王鸿飞踹开实验室安全门时,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将注射器扎入母亲手臂,蓝色液体沿静脉上行的瞬间,二十年前受害者的尸检照片与当下重叠——原来这场延续两代人的死亡接力,早在主权与资本勾连的南海就已经写下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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