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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静静地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波澜,只有一片沉静的、如同古井般的幽暗。他早已预料到这种反应。恐惧、厌恶、甚至憎恨,才是人类面对他们这种存在时最正常的情绪。他等待着。等待着这个被好奇心驱使而来的年轻人,像所有知晓真相的人一样,在极致的恐惧中崩溃、逃离,最终将这个秘密带进坟墓,或者……被莱斯塔特那样的同类找到,变成另一个永恒的悲剧注脚。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马洛伊剧烈的颤抖和干呕渐渐平息。他依旧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地喘着粗气,肩膀剧烈起伏。废弃的房间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声。
然后,他慢慢地、极其缓慢地直起了身体。
他没有看向路易斯,目光低垂,落在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上。汗水浸湿了他额前的卷发,一缕缕贴在苍白的额头上。他沉默着,那沉默沉重得如同实质,压在破败房间的空气里。
路易斯耐心地等待着。等待着那声尖叫,那声咒骂,或者那跌跌撞撞冲向门口的脚步声。
然而,马洛伊抬起了头。
当他的目光终于与路易斯相接时,路易斯在那双年轻的、刚刚还盛满惊骇的眼睛里,看到的不是恐惧,不是厌恶,而是一种……燃烧到极致的、近乎疯狂的……光芒！那光芒如此炽热,如此纯粹,如同在无边黑暗中骤然点燃的熊熊烈火,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献祭般的决绝！
马洛伊的嘴唇颤抖着,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喉咙深处挤出声音。那声音嘶哑、破碎,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砸在冰冷的空气里：
所以……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那双燃烧的眼睛死死盯着路易斯,永生……就是一首永远无法写完的……血写的诗
路易斯微微一怔。这个比喻……如此熟悉,却又带着一种来自新生灵魂的、奇异的冲击力。他沉默地看着马洛伊,没有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