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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两百年前,路易斯安那州,杜兰庄园主卧冰冷地板上的那张脸!年轻,英俊,人类的棕色眼眸中充满了无边的恐惧、茫然、以及对刚刚失去的一切的刻骨悲伤!那是他刚刚被莱斯塔特初拥后,第一次在镜中看到的、属于新生吸血鬼的、人类灵魂尚未完全湮灭的脸!
两张脸,一张属于给予者,冰冷非人;一张属于接受者(曾经的),恐惧悲伤。此刻,如同宿命的轮回,同时清晰地倒映在马洛伊濒死的、急剧放大的瞳孔之中!
路易斯看到了!
他看到了马洛伊瞳孔中,那两张跨越两百年时光、却在此刻重叠的脸!
他自己的脸!新生的,与给予的!
冰冷的血液仿佛在路易斯永恒的血管中瞬间凝固!一种前所未有的、撕裂时空的剧痛,比任何物理伤害都更猛烈地击中了他!那不是马洛伊的痛,那是他自己的痛!两百年前那个绝望黄昏的痛楚,那个被强行拖入永恒黑夜时的恐惧与茫然,如同沉睡的火山,在这一刻被马洛伊瞳孔中的倒影彻底引爆!汹涌地、狂暴地冲垮了他所有的冰冷外壳!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饱含着无尽痛苦与明悟的嘶吼,猛地从路易斯喉咙深处炸裂开来!那声音如同受伤孤狼对月的悲嗥,充满了穿越两百年的绝望和……一种被命运轮回碾碎的极致痛苦!他死死地盯着马洛伊瞳孔中那两张重叠的脸,身体因为灵魂深处爆发的剧痛而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初拥仍在继续,冰冷的毒液与生命的火焰在马洛伊体内进行着最后的、残酷的交换。马洛伊的身体在路易斯怀中剧烈地抽搐着,生命的气息如同风中的残烛,迅速微弱下去。他瞳孔中的光芒在急速消散,如同熄灭的星辰,那两张重叠的路易斯的脸庞也在随之变得模糊、暗淡。
路易斯颤抖着,獠牙依旧深深嵌在马洛伊的颈侧,冰冷的血液混合着温热的液体,沿着他的嘴角蜿蜒流下。他死死地、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般,盯着那双即将彻底熄灭的瞳孔,看着那瞳孔深处自己两百年前那张充满恐惧和悲伤的脸,一点点被此刻给予永恒诅咒的、冰冷的非人面容所覆盖、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