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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美,不是吗莱斯塔特的声音如同幽灵般在门边响起。他斜倚着雕花门框,月光勾勒出他完美的身形轮廓,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如同艺术家在审视自己刚完成的杰作。欢迎来到……真正的清醒时刻,路易斯。
路易斯猛地转头,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那灼烧般的干渴瞬间化为狂暴的冲动,撕扯着他的理智。他嗅到了！莱斯塔特身上散发出的、如同最醇厚美酒般的气息,那是活生生的、温热的血液的气息！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獠牙在牙龈根部不受控制地刺出,带来一阵尖锐的酸胀。他死死盯着莱斯塔特优雅的脖颈,皮肤下隐隐跳动的青色血管像有魔力般吸引着他,原始的、嗜血的冲动在每一寸冰冷的血管里咆哮。
莱斯塔特似乎很享受他这种挣扎,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慢悠悠地踱步进来。饥饿在引诱你,亲爱的路易斯,它在呼唤你,那是你体内新生的脉搏,他停在路易斯面前,微微侧过头,露出线条流畅的颈项,那跳动的脉搏在月光下清晰可见,散发出致命的诱惑。来吧,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催眠般的魔力,这是你的权利,也是你存在的……唯一方式,品尝它,填满这新的空虚。
路易斯猛地闭上眼,双手死死攥成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刺痛,试图对抗那几乎要将他撕裂的本能。妻子和女儿倒在血泊中的画面再次清晰地撞入脑海,那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他剧烈地喘息着,身体因为巨大的抗拒而颤抖,仿佛在与无形的锁链搏斗。
不……他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个破碎的音节,猛地睁开眼,眼中金色的光芒剧烈闪烁,充满了痛苦和决绝,绝不！我……我不会杀人！
莱斯塔特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如同精美的面具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底下冰冷的金属。那双金眸危险地眯起,审视着路易斯,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被冒犯的愠怒,他沉默了几秒,空气凝滞,最终,一丝冰冷的、带着嘲讽的弧度重新爬回他的嘴角。
高尚他嗤笑一声,声音里淬着冰碴,多么……感人肺腑的挣扎,路易斯,像初生羔羊的咩咩叫唤。他优雅地转身,走向窗边,望着外面被月光笼罩的庄园,但羔羊,终究要明白丛林法则,你的仁慈,在这里只会让你更快地枯萎、腐烂。他顿了顿,语气带上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既然你如此‘热爱’生命,那就从……低等的开始吧,庄园里的牲畜,沼泽里的野兽……随你汲取,直到你明白,什么才是我们真正的食物
他回过头,月光映亮他半张脸,另一半隐在深沉的阴影里,金眸闪烁着冷酷的光泽：不过,别让我等太久,路易斯,永恒的时光里,耐心……也是会耗尽的。
杜兰庄园的夜晚,从此被一种诡异的寂静笼罩,路易斯成了一个在月光下潜行的幽灵。他避开任何可能遇到活人的路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烟雾,悄无声息地滑向庄园边缘的牲口棚或者庄园外无垠的、危机四伏的沼泽。
牲口棚里弥漫着浓重的牲畜粪便、干草和动物体热混合的气味。黑暗中,牛马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路易斯站在阴影里,冰冷的身体感受着棚内浑浊的暖意,那是一种对他此刻存在的无声嘲讽。他强迫自己走向一头在角落沉睡的健壮公牛。接近时,那温热的、带着草腥味的生命气息扑面而来,像无数细小的钩子,拉扯着他体内咆哮的饥渴。他俯下身,动作僵硬,带着一种近乎亵渎的负罪感。獠牙刺入粗糙厚韧的牛皮,一股浓重的、带着腥膻味的温热液体涌入口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