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6/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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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是不是太累了音乐会排得太密集了夜里,他把她冰凉的双脚捂在自己怀里,温热的手掌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她的小腿肌肉,试图缓解那日渐明显的僵硬感,要不跟经纪人说说,推掉一些身体要紧。
林晚蜷缩在他温热的怀抱里,鼻尖是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淡淡松木和绘图墨水的混合气息。她把脸埋进他的颈窝,贪婪地汲取着这份温暖,闷闷地嗯了一声,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也带着无法言说的愧疚。每一次他的迁就,每一次他无声的守护,都像细密的针,扎在她试图维持的平静表象上。她不敢看他的眼睛,怕那里面纯粹的关心会将她精心构筑的谎言堡垒彻底击碎。
转折发生在一个阴冷的黄昏。林晚从琴凳上站起,准备去拿谱架上的乐谱。右脚刚迈出一步,膝盖处却猛地一软,像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筋骨！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她甚至来不及惊呼,只能徒劳地伸出手试图抓住什么。
晚晚！一声变了调的嘶吼从门口传来。一道黑影带着风猛地扑过来。有力的手臂在她身体砸向冰冷地板的前一秒,险之又险地箍住了她的腰,巨大的冲力带着两人一起踉跄着撞在旁边的书架上。几本书哗啦啦地掉落下来,砸在地板上。
世界天旋地转。林晚惊魂未定地喘着气,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顾沉舟紧紧抱着她,手臂勒得她生疼。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剧烈的起伏,感受到他身体无法抑制的颤抖。他把她扶稳,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双手捧起她的脸,指尖冰凉。他的脸色苍白得吓人,眼底翻涌着林晚从未见过的巨大恐慌,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
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嘶哑,带着濒临崩溃的颤音,告诉我！林晚,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死死钉在她躲闪的眼睛上,仿佛要穿透一切伪装,直抵那个他不敢深想、却已隐隐窥见的可怕真相。
空气凝滞得如同固体。林晚靠在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上,能清晰地听到他心脏狂乱如擂鼓的跳动,感受到他捧着自己脸颊的双手那冰凉的颤抖。那巨大的恐慌像实质的冰水,从他的指尖蔓延到她的皮肤,冻得她几乎窒息。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那精心构筑了数月的谎言堡垒,在他那洞穿一切、带着绝望质问的目光下,终于开始剧烈地摇晃,裂开狰狞的缝隙。
就在这时,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门锁的轻响。
哥嫂子我买了点水果……顾沉舟的妹妹顾言,拎着一个水果篮,带着一身室外的寒气推门而入。她清脆的声音在看到客厅里狼藉的场景和兄嫂两人异常的状态时戛然而止。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目光惊疑不定地在顾沉舟苍白骇人的脸色和林晚惊魂未定、摇摇欲坠的身体之间来回扫视。书架旁散落的书籍,林晚微微颤抖的腿,以及空气中弥漫的沉重得令人窒息的气氛……一切都指向一个不祥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