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9/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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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闷响,沉重得像是夯土砸在冻地上,又像是腐朽的树干被生生折断！
那声音,钝得让人心口发麻！
扑出去的小芳,身体在半空中猛地一僵！
那根带着千钧之力的扁担,结结实实、毫无缓冲地,狠狠砸在了她那单薄的右侧肩膀上！
时间停滞了半秒。
小芳整个身体像是被抽掉了骨头,又像是被无形的巨锤砸中,猛地向下一沉！紧接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将她整个人掀飞出去！
呃啊——！
一声短促得不像人声的痛哼从她喉咙里挤出,随即戛然而止！她像个被狂风卷起的破布娃娃,重重地摔在冰冷坚硬、遍布碎玻璃和泥土的地上！身体无力地滚了半圈,蜷缩起来,剧烈地抽搐着。那条挨了扁担的右臂软塌塌地垂在身侧,以一个完全不可能的角度扭曲着。
她脸上厚厚的廉价香粉被蹭掉大半,露出蜡黄灰败的脸色,嘴角溢出一缕细细的血丝,洇湿了肮脏的泥土。眼睛死死闭着,长长的睫毛沾满了泪水和灰尘,剧烈地颤抖着,喉咙里只剩下破碎的、倒抽冷气的嘶声。
那对被红绸裹着、刚刚还象征喜庆的暖水瓶残骸,就在她脸旁不到半尺的地方,亮晶晶的玻璃碎片在冬日惨淡的阳光下,折射出冰冷刺眼的光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