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6/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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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低头看工牌,背面的生辰八字已经变成深褐色,像是被血浸透后晒干的痕迹。那些字的笔画凹槽里,似乎有细小的红点在蠕动,像被困在文字迷宫里的蚂蚁。他想起员工手册第47页的警告,后颈的皮肤又开始发痒,像是有蜈蚣在衣领下爬行。

下午三点的部门例会,HR总监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走进来,手里捧着丝绒托盘。托盘里放着二十枚墨绿色的玉扳指,每枚扳指上都用阴刻手法雕着北斗七星图案,勺柄处缀着细小的银铃,走动时发出细碎的声响,却奇怪地让人心里发慌。

各位,这是公司为大家准备的'能量增幅器'。总监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会议室,她的瞳孔蓝得像要滴出水来,左眼角的泪痣此刻变成了深紫色,每月15号的战略研讨会必须佩戴,这不仅是公司文化的体现,更是对各位职业生涯的保障。

李墨戴上扳指,一股透骨的寒气瞬间从无名指传遍全身,像是把冰块塞进了血管。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看到前排同事们戴上扳指后,脖颈处的青筋都开始微微泛蓝,随着心跳节奏跳动,像一条条活的青蛇。

散会后回到工位,李墨刚打开电脑,屏幕突然弹出一封匿名邮件,发件人地址是乱码,标题只有三个血色汉字：救你妹。他心脏狂跳,迅速环顾四周,邻座的人都在盯着屏幕,手指机械地敲击键盘,没有人注意他。深吸一口气,他点开了邮件。

邮件正文是空的,只有一个视频附件。点开视频,画面晃动得厉害,拍摄角度像是在狭窄的通风管道里。镜头对准下方一个巨大的空间——地下三层的天花板极高,裸露的混凝土梁上挂着成排的青铜油灯,灯里燃烧着幽蓝色的火焰,照亮了中央悬浮的庞然大物。

那是一口直径至少五米的青铜鼎,鼎身刻满扭曲的甲骨文,每个字符都在火焰映照下缓缓蠕动。鼎下没有柴火,而是悬浮在一片暗红色的血池之上,血池表面冒着热气,咕嘟咕嘟地冒泡。几个穿黑色长袍的人正在鼎边忙碌,他们用长柄木勺从血池里舀起粘稠的液体,倒进鼎中。突然,镜头剧烈晃动,李墨看到一个黑袍人抱起一个麻袋,袋口露出一截苍白的手臂,他将麻袋扔进鼎中,蓝色的火焰猛地窜高两米,发出滋啦的声响,同时飘出一股焦糊味,混杂着烤肉和福尔马林的奇特气味。

视频播放到1分17秒时,画面定格在鼎身的一块铭文上。李墨放大画面,认出那是以血养鼎,以魂饲炉八个字,字体周围刻着密密麻麻的小人图案,每个小人都做出被捆绑献祭的姿势。视频最后几秒,出现了妹妹李瑶的照片——那是她去年生日拍的,穿着黄色连衣裙笑得灿烂,照片下方用红色字体写着：下一位祭品：李瑶。献祭时辰：7月15日,子时三刻。

啪嗒一声,李墨的鼠标掉在地上。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向后摔倒,发出巨大的声响。整个办公区的人都转过头看他,墨蓝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像一群被程序设定好的人偶。

你干什么王健快步走过来,脸色比上午更加苍白,不想活了在公司看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