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7/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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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抓住他的手腕,指尖几乎嵌进他的肉里：地下三层到底是什么地方7月15号到底要对我妹妹做什么！
王健猛地甩开他的手,倒退两步撞到工位隔板,生辰牌被撞得晃了晃,上面的血字又渗出几滴。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突然脸色一变,捂住脖子倒在地上。黑色的血液从他指缝间涌出,在地毯上晕开深色的花。他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皮肤皱缩成褐色的皮革,头发脱落,不到十秒钟就变成了一具干枯的木乃伊,身上的西装显得空荡荡的,只有那枚青铜八卦领带夹还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整个办公区鸦雀无声,只有墙上的电子钟在滴答作响。所有人都在盯着李墨,墨蓝色的眼睛里开始泛起红光,像点燃的炭火。李墨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他猛地转身,冲向消防通道的绿色安全出口标志。
第三章
23层电梯与红色嫁衣
消防通道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混杂着铁锈和焚香的气味。楼梯扶手黏糊糊的,像是涂了层半凝固的血膏,每握一次都能留下清晰的指纹。李墨拼命往上跑,运动鞋踩在台阶上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像是踩在烂泥里。
跑到19层时,他扶着墙壁喘气,看到楼梯间的水泥墙上刻满了名字。那些名字深浅不一,有些用指甲刻,有些用利器凿,每个名字旁边都画着红色的叉,有些叉已经发黑,像是血痂。在密密麻麻的名字中,他找到了自己的名字——李墨二字刻得极深,几乎穿透了墙皮,旁边的红叉边缘还在渗出暗红色的液体,滴在下方的台阶上,形成一个小小的血洼。
他不敢停留,继续向上狂奔。汗水浸透了衬衫,黏在背上冰凉刺骨。跑到22层时,他听到头顶传来隐约的诵经声,是用一种古老的方言念的,词句晦涩难懂,但每一个音节都像重锤敲在心脏上。
23层到了。这里的空气比楼下低至少五度,李墨呵出的气变成了白雾。走廊尽头有一部金色的电梯,门板上雕刻着繁复的八卦图案,每个卦象都嵌着黑色的宝石,在灯光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电梯旁边的墙上挂着一幅肖像画,画框是深色檀木,雕刻着缠枝莲纹。画中是个穿着清朝官服的男人,面容枯槁,颧骨高耸,眼睛细长上挑,瞳仁是浑浊的黄色,嘴角却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他头戴红宝石顶戴,身着绣着仙鹤的补子,双手交叠放在腹部,手上戴着的正是和员工们一样的北斗玉扳指。
李墨认出这是公司创始人,但宣传册上的照片明明是个面容和蔼的中年男人,头发乌黑,戴着金丝眼镜。他想起员工手册的第二条规则,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