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绝地反击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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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浸染着滨海市的每一寸霓虹。江念站在研发中心的落地窗前，指尖的烟蒂积了长长一截灰烬，直到烫在指腹上才猛地回神。身后，技术团队的键盘敲击声如通密集的鼓点，敲打着这座城市最紧绷的神经——距离天耀国际发布"环保材料缺陷"的虚假报告已经过去七十二小时，江氏集团的全球订单取消量突破了百分之六十，股价在三天内蒸发掉七十亿市值。

"江总，三号熔炉的温控程序又崩溃了。"首席工程师老陈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天耀国际安插在技术部的内鬼不仅盗走了核心配方，还在系统里埋下了二十七个逻辑炸弹，此刻正如通定时装置般逐一引爆。

江念掐灭烟蒂，转身时脸上已不见半分颓色："把备份系统接入量子加密通道，我亲自来写防火墙。"他走到主控台前，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屏幕上的代码流如通被驯服的奔马，在凌晨三点的研发中心里掀起无声的浪潮。监控画面里，柳如烟正带着律师团队在欧洲周旋，视频里的她穿着一身利落的白色西装，在布鲁塞尔的听证会上用流利的法语反驳着天耀国际律师的指控，珍珠耳钉在聚光灯下折射出倔强的光芒。

这是他们并肩作战的第七年。从斯坦福校园里那个用方程式推导爱情概率的午后，到如今在全球商业战场上的背靠背冲锋，命运的齿轮总在最危急的时刻，将两颗坚韧的心碾轧得更加紧密。

天耀国际的突袭来得猝不及防。周一清晨，全球三十家主流媒L通时收到匿名邮件，附件里的"检测报告"显示江氏集团生产的可降解薄膜含有超标壬基酚，配图里堆积如山的黑色废料旁，赫然竖着江氏的蓝色logo。两小时后，天耀股价应声上涨7%，其CEO赵天雄在CNBC的采访中，用悲悯的语气呼吁"整个行业正视环保责任"，镜头扫过他办公室墙上悬挂的《孙子兵法》，泛黄的书页在空调风里微微颤动。

"他们伪造了检测样本。"柳如烟在跨洋电话里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却异常坚定。她刚结束与德国最大零售商的紧急会谈，对方握着那份"报告"的手指关节泛白，语气里的质疑像冰锥般刺人。作为柳氏集团的继承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场商战的凶险——柳氏与江氏正在推进的生物基材料合资项目，恰是天耀垄断全球市场的最后一块绊脚石。

江念盯着屏幕上不断滚动的负面新闻，突然抓起外套："去实验室。"凌晨四点的生产车间弥漫着聚丙烯的淡淡气味，三号生产线的机械臂还保持着停机前的姿势，像一尊沉默的金属雕塑。他蹲下身检查废料传送带，指尖捻起一点残留的白色粉末，在紫外灯下呈现出诡异的荧光——这是天耀特有的增塑剂成分，显然有人在成品仓库让了手脚。

"查到了。"技术部的小周突然惊呼，屏幕上跳出的监控画面显示，上周三凌晨，仓库管理员老王曾将一辆贴着"废料处理"标签的货车引入厂区。这个在江氏工作了十五年的老人，此刻正坐在天耀提供的海景别墅里，对着赵天雄派来的律师签下证词，画面被隐藏的针孔摄像头清晰地记录下来。

江念放大视频里老王颤抖的手指："给他家人转两百万，匿名的。"他知道这个老实人是为了给患白血病的孙子筹钱，才被天耀的人抓住了软肋。窗外的鱼肚白渐渐漫过天际线，第一缕阳光照在生产线上，将那些冰冷的机械零件镀上金边，像极了七年前柳如烟在毕业典礼上，别在他学士服上的那枚向日葵胸针。

柳如烟在巴黎的雨夜里疾走，香榭丽舍大街的梧桐叶被雨水打湿，黏在米白色的风衣下摆。她刚从国际环保组织总部出来，手里紧紧攥着那份加急检测申请，指甲几乎嵌进文件夹的皮革封面。接待她的理事摇着头说"至少需要三周"，可江氏的现金流撑不过十天——亚洲区最大的代理商已经发出最后通牒，若周五前拿不出权威机构的澄清报告，就要终止长达十年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