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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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踢出局后,我活成了超级投资人
冷气开得太足,中央空调的低鸣是唯一背景音。我坐在会议桌末端,位置尴尬得像被临时添的一把椅子。守财奴三个字还盘旋在空气里,会议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旧金山傍晚的天空被烧得猩红一片。沈澈就坐在长桌对面,他身后站着几个新加入、浑身散发着攻击性荷尔蒙的西装革履投资者。
那一刻,感觉不到愤怒,只有一种灵魂被骤然抽离躯壳的悬浮感。指甲狠狠掐进掌心,熟悉的疼痛带来一丝清醒——是塑料卡牌边缘划破小手的痛感。那年我刚过完五岁生日,费尽力气说服邻居小胖子用他崭新的带星星包装纸的高级糖果,换了我攒了半个暑假的、边缘磨毛的五张宝可梦卡。我妈发现后,那些糖最后全分给了其他小孩,我的商品被锁进父亲那个掉漆的、再没打开过的工具箱最底层。露西,永远记住,她蹲下来,手指点着我心口,力气大得我趔趄,这世上,信任和关系比一时的小利重要太多。昏暗的储藏间光线黯淡,母亲的眼里却仿佛有明灭的火苗在烧烫我的心。
而这一刻,在Scc
AI这间巨大冰冷的、属于明日巨头的会议室里,我像是又被推回了那个储藏间。灯光惨白,墙上巨大的Scc
AI蓝色Logo刺得我眼眶发酸,精心打印的分歧分析报告还留在面前的桌面上,写着我对野蛮烧钱换市场计划的每一个风险评估。薄薄的几页纸,它们此刻也和我一样,滑稽地漂浮在这个决定命运的空间里。
沈澈的声音平稳得像在念财报：股东决议通过,林薇,你更适合新的方向。他微微颔首,姿态优雅,完美得像一尊商业精英的活体雕塑,只有我能捕捉到他眼中那丝转瞬即逝的、类似歉意又复杂难辨的东西。现有股权结构不变,你的4.9%,价值会持续随着Scc增长。他补充道,像在陈述某个不容置疑的公理。会议桌周围那些西装们脸上紧绷的肌肉线条终于松弛下来,眼神掠过桌子这头的我,淡漠里藏着如释重负的快意。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视线扫过沈澈,他微微偏开了头。我的目光最终落在桌面上那个Scc
AI的金属徽章上,入职当天他亲手递给我的那个。没再看任何人。真丝衬衫的袖子划过冰冷的实木桌面,那触感滑腻得近乎不真实。我拉开门,背后一片死寂。电梯镜面映出我的脸,苍白,嘴唇抿成一道固执的直线。西装外套不重要了。
手机在口袋里发出沉闷的嗡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