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4/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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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什么墨渊走近几步,注意到她脸色苍白,是不是量尺有异动
凌微猛地回神,将光幕收起。她还不能确定墨渊的立场——界行者虽以守护界域为己任,但混沌之中,守护与掠夺往往只在一念之间。她摇摇头,将量尺指向碎星渊深处：量尺说,崩坏的源头不在界域本身,而在混沌的‘边界’。三千混沌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外部挤压,才导致内部法则失衡。
墨渊的脸色瞬间变了：你是说……混沌在‘收缩’他顿了顿,声音发颤,古籍记载,混沌初开时曾有过一次收缩,那次量劫让九成界域化为尘埃,只剩下如今的三千混沌。难道……历史要重演了
凌微没有回答。她看着量尺上不断黯淡的光点,突然想起在裂隙渊遇到的那只濒死的混沌灵龟。灵龟说,混沌深处有一片永夜之海,那里沉睡着能吞噬法则的灭世之影。当时她只当是灵龟的呓语,可现在想来,法则崩坏的迹象,倒像是被某种存在一点点啃噬掉的。
我们得去永夜之海。凌微突然开口,量尺在她掌心转动,银纹指向混沌的最深处,量尺感应到,那里有‘原点’的气息。
墨渊脸色骤变：永夜之海是禁忌之地！传说那里沉睡着混沌诞生之初的残念,连天道都不敢轻易触碰。而且……他压低声音,最近有流言,说天道在暗中筛选‘量劫祭品’,越是靠近混沌本源的存在,越容易被天道意志盯上。你持量尺而行,本就是天道的‘眼睛’,去永夜之海,无异于自投罗网。
凌微沉默片刻,抬头看向碎星渊上空。那里的混沌气流正凝聚成一张巨大的灰色巨网,网眼处隐约能看到扭曲的人脸,像是无数消亡的界域生灵在哀嚎。她握紧量尺,尺身传来温热的触感,仿佛在回应她的决心。
我丈量过的每一个界域,每一株灵根,每一只生灵,都在告诉我——混沌不该消亡。她转身看向墨渊,眼神清亮,天道让我量混沌,或许不止是为了记录,更是为了让我看见这一切。原点在哪,我就去哪。
墨渊看着她掌心的量尺,突然苦笑一声：罢了,我这条命本就是捡来的。你要去,我便陪你闯一次永夜之海。只是记住,到了那里,别轻易相信任何人,包括……天道的声音。
话音刚落,碎星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远处的玄冰界轰然炸裂,漫天冰晶混杂着法则碎片扑面而来。凌微抬手挥动量尺,银光大盛,在两人身前撑起一道屏障。她望着混沌深处那片越来越浓的黑暗,知道量劫的脚步,已经越来越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