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5/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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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天道织网,记忆迷局
永夜之海的雾是黑色的,粘腻得像融化的墨汁,连混沌量尺的银光都只能照亮三尺之地。
凌微已经在雾中行走了七日。墨渊在踏入永夜之海的第三日便与她走散,临别时他塞给她一枚界心玉,说若遇危险捏碎,他会感知方位赶来。可如今玉牌仍在掌心温热,周围却只有死一般的寂静,连混沌气流的流动声都消失了。
嘶——量尺突然发出刺痛般的嗡鸣,尺身的银纹竟开始褪色,露出底下一层暗金色的纹路。凌微低头查看,发现那些暗纹组成了一幅从未见过的图案——像是三千混沌界的缩略图,而在图案的最中心,有一个不断旋转的光点,正是她要找的混沌原点。
可就在她看清光点位置的瞬间,周围的黑雾突然剧烈翻涌,化作一张张熟悉的脸——有须臾界里为她指路的时间精灵,有万木界中赠予她灵根种子的树神,还有碎星渊边缘哀嚎的界域生灵。他们的脸上没有表情,嘴唇却同步开合,发出一道冰冷的声音：放弃吧,量劫是天道定数,无人能改。
是你吗天道。凌微握紧量尺,银光大盛,将黑雾幻化的人脸驱散,你让我丈量混沌,就是为了让我亲眼看着他们消亡
黑雾沉默片刻,再次凝聚,这次化作了天道空间的模样——纯白的领域,无边无际的法则符文,还有那道威严却模糊的声音：凌微,你是天道所选的丈量者,你的使命是记录,不是干涉。混沌原点是量劫的开关,找到它,提交坐标,你的任务便完成了。
完成任务凌微笑了,笑声里带着一丝悲凉,然后看着三千混沌界在量劫里化为乌有看着那些我丈量过的生灵灰飞烟灭这就是你所谓的‘使命’
混沌本就是轮回,旧的消亡,新的诞生。天道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你丈量的每一寸法则,都会成为新生混沌的基石。这是最公平的秩序。
公平凌微猛地抬手,量尺指向黑雾深处,那须臾界里因时间紊乱而永远困在同一天的孩童,公平吗那万木界里为守护灵根而燃尽本源的树神,公平吗你所谓的秩序,不过是冷眼旁观的借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