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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脆响。那把陪伴她多年的木梳,竟被她生生从中折断!断裂的木刺扎进掌心,尖锐的刺痛感传来,才让她沸腾的血液稍稍冷却。
她摊开手掌,看着掌心沁出的细小血珠,还有断成两截的旧梳。鸳鸯被粗暴地分开,像是一个不祥的谶语。空气死一般寂静,只有窗外暴雨倾盆的喧嚣,如同命运的嘲笑,无情地冲刷着这摇摇欲坠的小屋和屋中人脆弱的坚持。
小荷吓得捂住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个字也不敢再说。
姜晚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那汹涌的怒意褪去,只剩下更深、更沉的空洞和疲惫,还有一丝被强行压抑下去的惊惶。她慢慢松开手,断梳掉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她走到窗边,伸出手指,轻轻点在冰凉的窗纸上,指尖正对着摇曳的烛影中心。
他会回来的。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几乎要被雨声淹没,却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笃定,他说过的…生辰之前…一定会回来……
她像是在说服小荷,更像是在说服自己那颗在无边风雨中飘摇欲坠的心,雨停了…路就通了…就通了……
烛火在她眼底微弱地跳动,仿佛随时都会被窗缝里渗入的寒风掐灭。她固执地守着那一点微光,守着那个被暴雨阻隔在千山万水之外的、渺茫的归期。
3
泥海寻微光
时间失去了意义。日升月落沈砚早已分不清。只有永无止境的雨,冰冷粘稠的泥浆,和每一次扒开淤泥、每一次触摸到的只有冰冷石块或朽木时,那锥心刺骨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