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8/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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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缘何如此在意?如此失态?此反应……激烈得远超对童子戏言应有之态……莫非……
一个令她心尖发烫、几灼伤己身的念头悄然浮现,又被强行按捺,然已于心湖投下巨大涟漪。
白毅为吴琼此番“据理力争”的“豪言”噎得一窒,观吴琼那认真倔强、似守护毕生理想的眼神,真觉气极复笑,荒谬感几冲霄汉。他深吸一气,欲寻回理智讲理,语气却依旧硬邦,带不容置疑之威:“黄口孺子懂何谓爱?夫子是要嫁人的,但不是嫁给你这样的!等你长大了,明晓何为真爱与责,夫子早已……”他再顿,“嫁人”二字本身如刺,狠扎己心,痛得眉峰愈紧。
“早已如何?”吴琼不依不饶,童子逻辑简直,带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执拗,“夫子至好,阿毅叔你何不娶?你已二十,较我大甚多!连个心爱之人皆无,可怜甚矣!我阿母说,似你这般大的阿叔,崽子皆该满地跑了!”
“噗——咳咳……”旁侧稍大、略懂人事童子忍俊不禁,复急捂嘴,肩耸动,憋得满面通红。
白毅面色瞬黑如锅底!被一小儿当众质“无人要”、“可怜”,此是其重生以来所遇最大“羞辱”!尤在宣神谙面前!他只觉一股热血“轰”地冲顶,脸颊竟不受控发烫,耳根红得滴血。一世英名,两世为人,竟于此被黄口小儿“践踏”!
宣神谙观白毅那轮廓分明、此刻却精彩纷呈的俊面由黑转红,窘迫又强装镇定之态,心中那丝悸动如涟漪迅扩,几欲冲喉化为轻笑。此平日沉稳如山岳、杀伐决断令敌胆寒之男,此刻竟被童子几句稚语问得语塞面赤……此巨大反差,令她心湖漾起异样、带甜意的波澜,方才羞窘亦为一种奇妙难言的柔软所替。
“谁说我没有?!”白毅几是吼出,声陡然拔高,带被戳痛点后急欲证明之冲动,甚压窗外风声。言出即悔,简直是此地无银!然覆水难收。
他下意识地、带一种近乎本能的渴望与孤注一掷的勇毅,飞快地、深深地、近乎贪婪地瞥了一眼旁立的宣神谙。那目光穿越不远距离,如实质落于其身。
那一眼,包罗万有!有被当众戳破心事的窘迫狼狈,有深埋心底难言、浓烈化不开的深情,有浓烈至几将其吞噬的眷恋,尚有一丝小心翼翼的探询与……孤注一掷的期盼。似无声呐喊:有!自然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便是你!宣神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