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9/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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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触刹那,光阴似被无形之力凝滞。
宣神谙清晰接获其眼中那汹涌澎湃、如熔岩炽热滚烫、几欲将其焚尽的情愫!其心猛一悸,如被滚烫熔岩瞬灼,一股强烈酥麻感自心尖直窜四肢百骸!颊不受控飞起两朵艳霞,瞬蔓至耳根颈侧,连白皙玉颈亦染淡淡粉色。她慌垂眼帘,长睫如受惊蝶翼剧颤,目光仓皇落于己素色鞋尖,似那里开出世间至美之花。心跳如密鼓,于胸腔狂乱擂动,几欲破缚而出。
他……他观其之目……何能如此露骨?如此……不加掩饰的炽热?那句“孰言我无”……是在说……她否?此认知令她头晕目眩,几立不稳。
白毅目光触及她飞霞双颊与那如蝶翼惊惶躲闪的睫羽时,心中那点因冲动而生的窘迫瞬为巨大满足与狂喜洪流所替!
此认知如久旱逢霖,带着摧毁一切之力浇灌其干涸龟裂心田,令其灵魂深处战栗、雀跃!他甚至清晰可闻己身血液奔涌之声!
然随即,理智如冰冷潮水回卷,巨大羞赧与“此地不宜久留”之警铃狂响。他竟……竟当此多童子之面……如此失态地表露心迹?!他猛垂首,掩饰性地重咳一声,只觉耳根亦烧得厉害,似有火燎,恨不得立寻地缝钻入,或立将眼前这群瞪好奇大眼的小儿尽数扔出窗外!
学堂陷入一片诡谲、窒人的岑寂。童子们望望面红耳赤、恨不得埋首入地的将军,复望望同样双颊绯红、垂眸不语、指绞衣角的夫子,虽大半懵懂,不明方才电光石火间发生何等惊天大事,然空气中弥漫的微妙又令人心促颊热的氛围,令其皆本能屏息,小脸写满好奇困惑。
终是白毅凭两世为人的强悍意志(主为脸皮厚度)强行镇定。他狠狠咽唾,清了清嗓,努力令己声听来平稳如常,然仍带一丝不易察的沙哑与……一种奇异的、连己亦未觉的温柔?他重望那“祸首”吴琼,欲寻回场子,重拾长辈威严,语气却已不自控软了许多,甚带一丝无奈的纵容:
“咳……孺子懂什么?你阿毅叔我……此是……宁缺毋滥!懂不懂?我娶妇,自当娶此世间至好之女!”他刻意加重“至好”二字,目光不由自主、带灼热温度,再飘向宣神谙方向,似为其量身定制标准,“……须是端丽、聪慧、温婉、良善……”他每说一词,目光便于宣神谙身上逡巡一圈,如以目描摹印证,“……那样的叔母,迟早会给你取回来!”末句,他几是咬牙道出,带一种斩钉截铁的承诺与不容置疑的决心。
他口称“叔母”,眼神却始终牢牢、带浓烈占有欲地锁于宣神谙身上,那目中的暗示与承诺,浓烈得几欲化为实质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