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5/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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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ll,他抄完后塞给我颗奶糖：我姐寄来的,说吃甜的能提神,做物理题不犯困。奶糖在嘴里慢慢融化,草莓味的甜意漫过舌尖时,我看见他偷偷把我掉在地上的橡皮捡起来,用纸巾擦干净放进我笔袋,动作笨拙却认真,像在完成道重要的实验题。
其实……赵磊挠着后脑勺,篮球服的袖口磨出了毛边,上次张扬说你坏话,我偷偷录下来了,本来想给你听的。他打开手机录音,里面传来张扬的声音：林墨那错题本就是装样子,你看她算的加速度,比火箭还快。接着是赵磊的怒吼：你懂个屁！她每天学到半夜,你在睡觉的时候人家在刷题！
我突然想起,每次体育课自由活动,赵磊总会把篮球往我桌上扔,其实是怕张扬他们来捣乱；他故意撞掉我的书,是想帮我捡起来时看看哪页翻得最勤。这个平时吊儿郎当的体育生,原来用着最笨拙的方式在维护我。
一月调考的成绩公布时,我在榜单上往上爬了42名。虽然离一本线还有距离,但物理单科进步了19分,试卷上的红叉少了一半,变成稀疏的标点符号。陈阳在走廊拦住我,手里拿着本《高考物理真题分类汇编》,书角用透明胶贴着,显然被翻了很多次。
这是我整理的电磁场题型,你看看他的手指在复合场问题那页停住,上面贴着张便利贴,写着林墨：注意洛伦兹力不做功。书里夹着张便利贴,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写着：你的错题分类比我的清楚,只是步骤太繁琐——建议参考P37的解题规范。便利贴的右下角画着个小小的笑脸,嘴角弯成道好看的抛物线。
那天的夕阳特别温柔,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道并肩前行的函数曲线。陈阳突然说：下学期开始,我们每天晚自习后留半小时互相讲题吧我生物弱,你物理弱,正好互补。他的眼镜片反射着晚霞,像落满了星星。
四、春日惊雷
三月的模考像场突如其来的冰雹。我的理综选择题错了17道,物理压轴题几乎得了零分,答题卡上的空白处比答案还多,像片荒芜的雪地。物理老师把我叫到办公室,她的茶杯里泡着胖大海,蒸汽在玻璃杯上凝成水珠：你写的这些,像在堆砌公式。
她指着答题卡上的电磁复合场问题,红笔在洛伦兹力F=qvB下面画了道横线：题目问的是粒子运动轨迹,不是让你默写洛伦兹力公式。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白发上,像撒了层金粉,物理不是公式的堆砌,是理解万物运行的规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