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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图案所指,不言而喻!那条朱砂轨迹,就是庞大舰队在茫茫大洋上的航路!那个被龙首标记的地点……是发现!是发现了朱允炆踪迹的密报!
薄绢的右下角,还有一处微小的墨迹。那不是图案,是一个字。
一个力透绢背、仿佛用尽全身戾气写下的、浓得化不开的血红色大字:
**杀。**
那一个杀字,笔锋凌厉如刀,蘸着的仿佛不是朱砂,而是刚刚从心脏里泵出的、滚烫粘稠的鲜血。它像一枚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视网膜上,烙印进灵魂深处。殿内死寂,连尘埃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却在我耳中炸开,震得整个世界都在摇晃、碎裂。
朱棣!
那个名字带着血腥的寒气,从记忆的深渊里咆哮着冲出!那个低沉威严、带着冰冷叹息的允炆吾侄…何苦至此…的声音,瞬间被这血淋淋的杀字撕得粉碎,只剩下赤裸裸的、斩尽杀绝的狰狞!
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没顶。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比在地道里感受到尸骸时更甚。这一次,追杀不再是模糊的威胁,不再是史书上的冰冷文字。它具象化了——是郑和那支无敌的庞大舰队,是那精准指向南洋的航图,是朱棣那蘸着亲侄鲜血写下的、不容置疑的死亡判决!
这…这怎么……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几乎无法连成句子,每一个字都像在砂纸上磨过,怎么…来的
溥洽枯槁的脸上,每一道皱纹都刻满了沉重的哀伤和一种近乎悲壮的绝望。他缓缓合上黑檀木信匣,动作慢得像在进行一场葬礼。昏黄的光线下,他手腕上那串从未离身的深褐色念珠,微微晃动了一下,几颗珠子反射出温润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