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6/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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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一声轻不可闻的嗤笑溢出唇瓣。
好,那就摆烂吧。
为自己,痛痛快快地烂一次。
***
沉重的雕花橡木门被轻轻推开,几乎没有发出声音。锦母周明薇端着一个精致的骨瓷托盘,上面放着一盅还冒着热气的冰糖燕窝,脚步放得极轻,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她保养得宜的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忧虑和心疼,眼下的淡青色泄露了她昨夜同样无眠。
姒姒醒了没妈妈给你炖了点……温柔的话语戛然而止。
周明薇的目光落在空无一人的大床上。昂贵的天鹅绒被凌乱地堆在一角,昭示着主人离去时的仓促。她的心猛地一沉,视线迅速扫过房间,最终定格在敞开的浴室门口。
她的女儿,锦姒,正赤脚站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背对着门口,微微弓着背,双手撑在盥洗台上。镜子里映出的那张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眼神空洞地望着镜中的自己,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颊,水珠不断从发梢滴落,在她睡裙的肩头洇开深色的痕迹。整个人透着一股浓重的、几乎要将她压垮的疲惫和……一种让周明薇感到陌生的死寂。
那不是一个刚遭遇网暴、委屈愤怒的年轻女孩该有的样子。那更像是一个……被抽走了所有生气,只剩下沉重躯壳的游魂。
周明薇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呼吸一窒。她快步走过去,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姒姒宝贝,你怎么了别吓妈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