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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却像完全闻不到那致命的气味,她粗糙的手指在那捧湿漉漉、泛着诡异油光的米粒里用力搅动着,仿佛在检查什么珍贵的谷物。天杀的败家玩意儿!白花花的大米就这么糟践!她嘴里不停地咒骂着,眼神里的肉痛几乎要溢出来,洗洗!多淘几遍水!这就能吃了!好好的粮食,还能扔了不成败家!真真是败家精投的胎!
她一边咬牙切齿地骂着,一边将那捧毒米用力甩回缸里,浑浊的老眼凶光毕露地再次扫过我和林宝根,最终定格在米缸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根深蒂固的固执和抠门到极致的愚蠢。听到没晚丫头!等会儿多淘几遍!洗干净点!敢糟蹋一粒米,看我不揭了你的皮!她恶狠狠地命令道,那语气,仿佛处理这缸毒米只是寻常家务,而我,依然是那个可以随意打骂、必须无条件服从的贱皮子。
说完,她像完成了一件多么重大的决定,重重地哼了一声,又风风火火地拎着她的小白菜出去了,仿佛刚才那缸被倒入整瓶农药的米,真的只是需要多淘几遍的小问题。
厨房里再次剩下我和林宝根,还有那缸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米。浓烈的敌敌畏气味顽固地钻入鼻腔,黏在喉咙口,挥之不去。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凉。奶奶刚才那番话,那理所当然的态度,那对剧毒农药的彻底无知和蔑视,像一盆混着冰碴的脏水,从头顶狠狠浇下,冷得我骨头缝都在打颤。
前世的画面再次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我惊恐地尖叫着阻止他们吃那些被我烧掉后又偷偷藏起一点洗过的米渣,却被爸爸一脚踹翻在地,皮带像毒蛇一样抽下来,骂我心肠歹毒、见不得弟弟好;奶奶一边把洗过的米渣混进弟弟的粥里,一边用最恶毒的话诅咒我黑心烂肺、活该被打死……那些刻骨的痛楚和绝望,此刻化为冰冷的恨意,在血管里奔涌。
我看着米缸口那个狰狞的空瓶,又看看旁边因为告了黑状而得意洋洋、正用脚踢着地上散落米粒的林宝根,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腥气的决绝,缓慢而坚定地从脚底升起,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
淘米洗干净
呵。
这一次,你们自己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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