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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她在朋友圈发了张生日日历,配文今年想喝外婆酿的葡萄酒,他隔了三分钟回：我来陪你喝,带了我家的葡萄干。
春城站的奶茶店飘着甜香。安垚推开门时,明朝正对着手机屏幕发呆,手指在屏幕上点点划划,像在敲代码。听见动静,他猛地抬头,手机啪嗒掉在桌上,屏幕亮着,是个没发出去的对话框,输入框里写着见到她该说什么。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卡住。安垚的围巾蹭到嘴角,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余光瞥见他桌前的两杯热可可,杯壁凝着水珠,像刚落下的雪。明朝慌忙把手机塞进卫衣口袋,手在桌沿摸了两下,才想起要推过一杯热可可：给……给你点的,加了双倍奶。
安垚的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突然想起美术馆里他递来微信二维码的样子。那时他的手指在手机壳上轻叩,现在却在桌布上画着圈,像在解一道无解的算法题。
去……去我家吧,我爸妈去旅游了,她吸了口热可可,甜腻的暖流淌过喉咙,外婆的葡萄酒应该醒好了。
安垚家的老楼在巷尾,墙根的积雪还没化,踩上去咯吱响。明朝站在玄关换鞋时,目光落在客厅墙上的字画,那是外婆写的《醉花阴》,笔锋柔婉。他的视线在帘卷西风四个字上顿了顿,安垚端着果盘从厨房出来,正好撞见他眼里的笑意,突然想起他说过汉字的结构比编程语句还精妙。
尝尝这个。安垚把高脚杯放在他面前,紫红色的酒液里浮着片柠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