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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捏着杯脚轻轻晃了晃,酒液在杯壁挂出浅浅的弧。你家……他斟酌着措辞,暖烘烘的,连空气都带着甜味。
安垚笑起来。她知道他这是计算机系的跨界联想,总把生活往代码逻辑里套。
安垚说着说着突然转身,跟明朝撞了个满怀,他手里的酒杯晃了晃,酒液溅在她的米白色毛衣上,晕开朵小小的紫花。
对……对不起,明朝手忙脚乱地掏纸巾,指尖擦过她的衣角,像被烫到似的猛地收回,我……我不是故意的。
安垚望着他通红的耳根,突然很想告诉他那个藏了半年的秘密。她按住他递纸巾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毛衣传过来。明朝,她的声音很轻,像落在雪上的阳光,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男生的动作僵住了。安垚低头看着毛衣上的酒渍,指尖轻轻按了按左胸：我天生心脏不仅偏右还有一些问题,去年突然变得严重,不得已做了手术。她顿了顿,声音稳了些,现在这里有道疤,像条歪歪扭扭的线。
明朝的呼吸明显顿了一下。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口,又慌忙移开,喉结上下滚动着,半天没说出话。安垚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她早想过会是这样,谁会愿意靠近一颗长错位置的心脏呢
疼吗他突然开口,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安垚愣住,抬头时撞进他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惊讶,没有退缩,只有满满的疼惜,像她小时候术后醒来,妈妈看她的眼神。
手术台上不疼,她吸了吸鼻子,麻药过了的时候,疼得想咬枕头,疼得眼泪都想不起来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