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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这个小盒子看了几秒,眼神空洞,没有任何波澜。随即,他走到旁边的垃圾桶旁,动作没有一丝犹豫,像丢弃一件彻底无用的垃圾,啪嗒一声,将小盒子丢了进去。那轻微的声响,被淹没在机场巨大的背景噪音里,如同他刚刚亲手埋葬掉的、关于过去和未来的最后一点念想。
做完这一切,他低头,重新看向手中那张冰冷的名片。Erebus
Capital。深渊资本。
那幽蓝色的火星在他死寂一片的眼底,骤然爆开了一瞬,亮得惊人,随即又沉入更深、更暗的渊薮。他攥紧了名片,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轻微的咯咯声。那冰冷锐利的边缘,深深地嵌入了他的掌心皮肉。
他拖着旧行李箱,转身,迈步。背影依旧佝偻,步伐甚至有些踉跄,却朝着与登机口完全相反的方向——机场外那片被城市霓虹染亮的、深不可测的钢铁丛林。
时光如湍急的河流,裹挟着碎片奔涌而去。三年,在资本永不眠的战场上,不过是几轮惊心动魄的搏杀与吞并。
曾经那个被当作垃圾扫出蒋家别墅、在机场茫然无措的年轻人王砚,早已被时光和野心重塑。如今的他,是深渊资本幕后真正的掌控者。这个名字在短短三年间,如同从地狱深处崛起的巨兽,其凶悍凌厉的行事风格和精准到冷酷的狙击手段,让整个金融圈闻之色变。它吞噬着对手,收割着财富,在无数企业的废墟上建立起自己冰冷庞大的帝国。王砚的名字极少出现在公众视野,更像一个讳莫如深的禁忌符号,只有圈内最顶尖的猎食者才知晓其分量。
一架流线型的湾流私人飞机平稳地降落在江州国际机场的跑道上,引擎的轰鸣声渐渐平息。舱门打开,王砚率先走了出来。
剪裁完美的黑色羊绒大衣包裹着他颀长挺拔的身形,衬得他肩背宽阔,步履沉稳有力。曾经因为劳累和营养不良而凹陷的脸颊如今轮廓分明,线条冷硬如刀削。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神不再是三年前的疲惫、愤怒或空洞,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像封冻了千年的寒潭,不起波澜,却蕴含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身后跟着几名同样穿着考究、神情肃穆的助理,无声地衬托着他此刻的身份与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