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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没有解释,也无法解释。他强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和视觉的剧烈不适,胸腔的闷痛和喉咙的腥甜感再次汹涌起来。他必须立刻离开!灰夹克随时可能出现!他弯下腰,快速从地上捡起自己那部刚刚爆发出恐怖强光的手机,入手依旧滚烫,布满裂纹的屏幕一片漆黑,仿佛刚才那惊悚的一幕从未发生。
“离开这里!别跟任何人说你见过我!”沈砚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不再看地上哀嚎的混混和失魂落魄的阿柴,转身,脚步有些踉跄地冲出小巷,迅速汇入校门外喧嚣的人流。
他不敢回那个出租屋,那无疑是自投罗网。身体的状态糟糕到了极点:视觉晃动模糊,视野边缘的雪花点如同永不停歇的暴风雪;胸腔撕裂般的闷痛随着每一次呼吸加剧;口腔里的血腥味浓郁不散,而味觉的荒漠依旧死寂冰冷。更可怕的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巨大的疲惫感和空虚感,如同冰冷的潮水,正不断侵蚀着他强行支撑的意志。
他需要休息,需要治疗,需要安全的地方!
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地方——学校后街深处,那家由王婶丈夫经营了十几年的、毫不起眼的社区小诊所。那里设备简陋,但老刘头医生嘴严,收费低廉,最重要的是,相对偏僻,顾西岭的爪牙一时半会儿未必能想到。
沈砚强打精神,低着头,如同一条受伤的孤狼,在人群中艰难穿行。他避开主干道,钻进错综复杂的后街小巷。视觉的障碍让他好几次差点撞到墙壁或杂物,步伐显得深一脚浅一脚。终于,那间挂着褪色红十字灯箱、门面狭小的“刘氏诊所”出现在眼前。
推开诊所那扇吱呀作响的玻璃门,一股熟悉的、混合着消毒水、中药味和淡淡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气息如此浓烈,刺激着沈砚的鼻腔,而口腔里回应他的,依旧是那片令人窒息的虚无。诊所里光线昏暗,只有寥寥几个等待的病人。
穿着洗得发白白大褂、头发花白的老刘头医生正戴着老花镜,低头给一个咳嗽的小孩听诊。他听到门响,抬起头,看到形容狼狈、脸色惨白如鬼的沈砚时,布满皱纹的脸上掠过一丝惊讶,随即是了然和深深的担忧。他没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沈砚先到里间帘子后面等着。
沈砚点点头,步履蹒跚地走进用布帘隔开的简陋诊室,在一张铺着洗得发黄床单的检查床上坐下。冰冷的铁质床架透过薄薄的床单传递着寒意。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上眼睛,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胸腔深处的灼痛和喉咙的腥甜。视觉的晃动和模糊感在相对静止的状态下似乎稍微平复了一些,但视野边缘的雪花点依旧顽固地闪烁着。
不知过了多久,帘子被掀开。老刘头走了进来,反手拉好帘子。他走到沈砚面前,没有多问一句废话,浑浊但锐利的眼睛上下扫视着沈砚的状态,眉头紧紧锁成一个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