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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动:去哪
大汉根本没打算解释,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攥住我的胳膊,捏得骨头生疼,几乎是把我拖出了门。
雨暂时停了,可天上还压着厚重的乌云,村子被笼罩在一层发蓝的、病怏怏的昏暗里。泥泞的路上没有灯火,只有从两边死寂房子窗户里透出来的一点微弱浑浊的幽光。路边的阴影里,影影绰绰站着一些男人,很高,很高。他们沉默地看着我被那个壮汉拖着往前走,像是某种默许仪式上的石像。那些黑暗中扫过来的视线,冰冷得像刀片划过皮肤。
村子中央有栋石头垒成的大房子,像个黑乎乎的方墩子趴在地上,门窗狭小得像是碉堡的射击孔。壮汉打开那扇沉重的、贴着褪色残破符纸的木门,一股混杂着铁锈、机油和某种难以形容的腥甜气味猛地扑了出来,浓烈得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门里是个宽阔的空间,挑空很高,却被上面密布交叉的、锈得发红变黑的铁架子管道占满了。唯一的光源是房顶上挂着几盏白惨惨的汽灯,灯口嗡嗡作响。惨白的光线下,巨大的黑影在墙壁上扭曲、舞动,像活着的怪物。
正中央摆着一个东西。
那不是床,更像是个巨大、冰冷的金属花瓣构成的抽象雕塑,每一片金属花瓣的边缘都是冰冷的钝刃。花瓣的中央陷下去,恰好能躺下一个人。几根粗壮得如同蟒蛇般、顶端带着复杂接口的机械臂,沉默地蜷曲在花床的四周,金属表面闪烁着寒光。
这玩意儿安静得可怕,像头沉睡的钢铁怪兽,只等被唤醒的那一刻。
壮汉把我径直推到那花床边。一股浓重的铁腥气直冲鼻腔。
躺下。壮汉的话永远省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