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2/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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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晓冉突然剧烈抽搐起来,黑色血管爬上她的脸颊,眼睛变成完全的灰白色。她猛地推开林默,撞向书架,《资本论》《时间简史》哗啦啦落了一地。林默冲过去抱住她,在她耳边念她日记里的话：2023.9.1,开学典礼,那个坐在最后一排的男生一直在看我画画...
苏晓冉的挣扎渐渐停止,她把头埋在林默的颈窝,像只受伤的小猫。
第七天清晨,笔记本电脑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林默扑过去,屏幕上跳出一行红色的字：这里是联合国救援中心,重复,这里是联合国救援中心...全球感染率
98.7%...剩余人类不足千万...所有救援行动终止...祝你们好运。
广播重复了三遍,然后陷入永恒的沉默。
苏晓冉突然站起身,走向窗边。远处的城市废墟上升起黑色的浓烟,变异体的嘶吼声此起彼伏。她的身体开始变化,肌肉膨胀,指甲变长,脸上的血管像黑色的蛇一样蠕动。但她没有攻击林默,而是用头一下下撞向墙壁,直到鲜血染红了她的额头。
冉冉！林默冲过去抱住她。
苏晓冉转过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清明。她抬起变了形的手,轻轻抚摸林默的脸颊,然后指向窗外——猎户座β星正在黎明的天空中闪烁,像一颗冰冷的泪珠。
林默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翻开速写本的最后一页。他用苏晓冉的血作颜料,画下两只依偎的蝴蝶,翅膀上分别写着林和冉。苏晓冉的尖牙擦过他的喉咙,却最终只是在他的唇上留下一个冰冷的吻。
太阳升起来了,将图书馆染成一片金色。远处传来密集的嘶吼声,越来越近。林默合上速写本,在最后一页写下：我们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