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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都说是…是惊扰了地下的…东西。还有…还有建军兄弟躺了这么多年,魂儿不安稳…大伙儿的意思…想请您老…再辛苦一回。给村子…也给建军兄弟…做场大的‘招魂’!安顿安顿!您看…行吗
他的目光带着全村人的压力和最后的希望,紧紧钉在桂兰婆脸上。我奶奶和其他几个老人也紧张地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恳求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窑洞里一片死寂。只有炕桌上那盏豆油灯的灯苗儿,被门缝里挤进来的风吹得左摇右摆,在桂兰婆枯树皮一样的脸上投下跳跃晃动的阴影。她浑浊的目光,缓缓地、缓缓地,移向了窑洞深处那片被黑暗笼罩的角落——那是建军叔无声无息躺了十几年的地方。她的嘴唇,几不可察地翕动了一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风,在门外呜咽得更响了。
第五章:风起鬼见愁
石峁村的恐慌,在风沙的呜咽和夜晚莫名响起的低泣声中,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每家每户的窑洞。茂才叔,这个一村之长,几天间仿佛被抽干了脊梁。他下巴上胡茬杂乱,眼窝深陷如窟,里面蛛网般的红血丝触目惊心。半旧的军绿棉大衣沾满泥浆,衣襟在狂风中拍打,他也无力顾及。
傍晚,风更烈了,卷着沙石抽打土墙,天色阴沉如铁。茂才叔佝偻着背,深一脚浅一脚走向村东头桂兰婆那孔孤寂的窑洞。他走得很慢,灰白的头发被风吹成乱草,湿漉漉贴在汗涔涔的额角。
右手食指关节上,一道新鲜的裂口渗着血丝——那是白日焦躁时砸墙留下的印记。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铜烟锅,烟袋空空。
停在低矮黝黑的窑洞门前,他抬起颤抖的手,最终带着沉甸甸的分量,在门框上敲了三下。
笃、笃、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