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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进急诊室走廊时,苏棠正蜷缩在长椅尽头,发丝黏在脸颊上,婚戒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林深刚要靠近,口袋震动——母亲发来语音:深深,你爸今早头晕得厉害,我刚带他做了CT,结果要等两小时。你……能不能来医院陪陪他
他僵在原地,指尖停在发送我马上到的对话框。苏棠抬头望他,眼底的慌乱像一根细针刺进他心脏。他最终按下发送键,转身时听见她压抑的叹息,轻得如同羽毛坠地。
林深在父亲病房守到深夜。监护仪规律的滴声里,父亲突然睁开眼,嘶哑问:听你妈说,你最近总往旧城区跑他想起苏棠在槐树下湿润的睫毛,喉咙发紧:就、就处理些老房子的事。
母亲端着粥进来,瞥见他手机屏幕——苏棠半小时前发的:婆婆转进ICU了。她沉默片刻,将粥碗重重搁在床头柜上:深深,你爸的血管堵塞比预想严重。医生说可能需要长期康复……你不能再分心去管别人的事。
别人的事林深猛地抬头,母亲的眼神像一堵墙,那姑娘有丈夫,有美国的生活。你跟她纠缠不清,不是给自己找苦吃父亲咳嗽着摆手:你妈是为你好……咱们林家,经不起折腾了。
他攥紧钢笔,金属棱角硌得掌心发疼。窗外暴雨倾泻,恍惚间又听见槐树下的风铃在哭。
林深在父亲病房外守了三天。手机里苏棠的未接来电从三小时前变成永久的未回复。第四天清晨,他冲进机场,航班显示牌上飞往纽约的XX航班已起飞的红字灼痛眼睛。他拨打她的电话,听筒里只剩冰冷的关机提示。
安检口外,他恍惚看见苏棠的身影闪过,追出去时,只抓住一团潮湿的风。身后传来母亲焦急的呼喊:深深!你爸血压突然升高,医生让你立刻回去!他踉跄回头,暴雨将他的影子碾碎在地。
两周后,林深的咖啡馆恢复了往日的安宁。母亲每日来帮忙,总在擦拭苏棠常坐的那张桌子时叹气:把茉莉茶撤了吧,怪浪费的。他沉默着添新茶,却固执地留一杯在角落——温热如苏棠最后拥抱的温度。
某日,父亲拄拐来店里,指着窗外槐树说:那风铃响得心烦,换了吧。林深摇头,风铃链上那根空缺的细绳,是他不敢填补的伤口。父亲长久凝视他眼角的淤青——那是急诊室那夜,他撞在走廊立柱留下的,你爸我年轻时也糊涂过。他突兀地说,但人活着,得学会……放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