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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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芸的啜泣像生锈的钝刀,刮着我紧绷的神经。那声音裹着尸油味钻进耳朵——她的泪顺着嫁衣领口淌下,头发织就的人脸怪鸟忽扇翅膀,丝线“沙沙”摩擦,混着细碎的磨牙似的窃笑。
我扑过去,指尖先触到嫁衣——不是布料的触感,倒像按在冰镇滑腻的蛇鳞上,表层凝着若有若无的怨毒,冷得刺进骨头缝。谢芸肩头发抖,血嫁衣却像长在了她身上,针脚处渗着淡红粘液,顺着手臂爬。粘液滴在红毡上,冒起细小白泡,似在无声腐蚀纤维。
“滚开!”我低吼着抓住领口,指节陷进百年血垢凝结的硬布。谢芸疼得闷哼,那道狰狞撕裂痕突然张开,像张微型的嘴,喷出焦糊混血腥的热气。热气触到脸颊,皮肤泛起针扎似的麻痒,仿佛落了无数细卵。
“嘶啦——!”
丝线崩断时,我听见声极细的哀鸣,不是谢芸的,是嫁衣的,像百年前被烧死的新娘在火里最后一声抽气。血嫁衣被扯离妹妹身体的刹那,人脸怪鸟炸开,红丝线像活蚂蟥,簌簌往我手背上爬,钻进毛孔,留下血痕,如烧红铁丝烫出的印。
没时间思考。
我反手将这浸满怨念的东西按在自己身上。
轰!
冰冷化作焚身业火。
血嫁衣像活毒蟒收紧,领口撕裂痕卡着喉咙,几乎挤空肺里的气。无数带倒刺的无形丝线穿透皮肤,扎进血肉时“嗤嗤”作响——往骨髓里钻,往灵魂深处钻,似要拆解开骨血,再用怨毒丝线重缝。我能清晰觉出丝线在血管游走,所过之处,血液凝作粘稠胶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