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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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臂的血影突然暴涨,柳红胭的半张脸清晰得吓人,焦黑的嘴角咧开,露出森白的牙。胸口的鸳鸯纹烫得像要烧穿皮肉,红丝顺着地缝疯长,缠住那些佃户怨魂的脚——他们的麻木突然裂开道缝,空洞的眼里闪过丝清明,像是被这声“讨命”唤醒了深埋的恨。红丝拖着他们往林志鑫那边倒,锈锄头“哐当”砸在他背上,烂肉飞溅中,林志鑫发出声闷哼,地契上的血光晃了晃。
“让你看看…你逼死的人…现在要啃你了!”我吼着,额头抵着石板,血珠顺着眉骨往下淌,滴在地上,和红丝融成一片。那个少了胳膊的佃户突然抬起锄头,狠狠砸在林志鑫的肩膀上,嘴里发出“啊啊”的嘶吼,像是积压了百年的怨气终于找到了出口。
林志鑫的脸瞬间涨成紫黑色,像被人掐住了喉咙。他抬手想打那佃户,却被另外几个怨魂抱住胳膊,锈锄头雨点般砸在他身上,烂肉混着黑血溅了满地。地契上的血光闪得更急,边缘开始发焦,像是被怨魂的恨烧着了。
“第二叩,讨你林家的气运!”
我再磕下去,额头磕出了血,伤口里渗出来的不是纯红的血,而是半红半蓝的液珠——红的是我的血,蓝的是枭残留的机械液,两种颜色在地上滚成个诡异的漩涡。血珠滴在青石板上,顺着裂缝往地契底下钻,瞬间化作无数细小的金剪刀,刃口闪着红光,正是柳红胭当年刺向自己的那把。
“不——!”林志鑫突然疯了似的扑过来,想抢地契。他的手刚碰到黄纸,那些金剪刀就“噗”地从地里窜出来,齐刷刷扎进他的掌心,“嗤嗤”声里,他的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露出森白的骨节。那些被他逼死的佃户,当年大多是被他用剪刀划伤了手,逼着按了指印——这金剪刀,是替他们讨回那笔血债。
他抱着手惨叫,声音里带着哭腔,像个被抢了糖的孩子。可那些怨魂没停,锄头砸得更狠,有的甚至扑上去撕咬他的烂肉,祠堂里弥漫开股焦糊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被活活烧死。
我盯着他肥硕的背影,突然想起柳红胭记忆里的画面:他爹攥着那二十块大洋时,指节泛白的样子;想起收容所的张研究员推谢芸进诡墟时,嘴角那抹“必要牺牲”的冷笑;想起所有拿“规矩”“命运”当借口,把别人的命当垫脚石的人。他们眼里只有自己的利益,哪管别人的死活?
“第三叩,讨你这条老狗的命!”
额头第三次撞下去时,青石板“咔嚓”裂开道大缝,整座祠堂都在晃,梁柱发出“咯吱”的哀鸣,像是要塌了。红丝裹着我的血、柳红胭的怨、枭的机械液,在地里凝成根暗红长矛,矛尖嵌着片新郎盖头的灰布,泛着冷光。它顺着裂缝猛地窜出,带着地底下所有被林家压迫的怨,“噗”地刺穿了林志鑫胸口的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