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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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汗瞬间浸透睡衣。我明明记得睡前把书稿收进了抽屉,更不会忘记陈风递给我桃木剑时,袖口露出的刺青——那图案和苏瑶日记里画的护身符完全不同,倒像是某种祭祀用的图腾。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陌生号码发来一张照片。画面是旧宅二楼的房间,陈风正蹲在苏瑶上吊的房梁下,手里捧着个黑布包裹的东西。发送时间显示是我离开旧宅的第二天,而照片背景里,那扇被我亲手钉死的地下室门,正敞开着道阴森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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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三天时间查清了陈风的底细。他根本不是什么道士,而是本地一个古董走私团伙的头目。苏瑶的祖父曾是晚清举人,传闻藏了批官窑瓷器在老宅,她的死因根本不是谋财,而是撞见了团伙转移文物。
更让我毛骨悚然的是,委托我去旧宅的那个匿名号码,最终指向了城郊一家废弃的疗养院。我伪装成探视者混进去,在档案室第307号柜找到陈风的病历——他十年前因精神分裂入院,主治医生的签名栏里,赫然写着苏明哲三个字。
这个名字像道惊雷劈进脑海。苏瑶日记里提过她有个早逝的哥哥,死于一场高烧。可疗养院的照片墙上,苏明哲医生的证件照分明和陈风有着一模一样的眉眼,只是眼神里多了种手术刀般的冷漠。
傍晚离开时,我在疗养院后门被两个穿黑夹克的人堵住。他们没说话,直接亮出了后腰的短棍。我转身冲进旁边的巷子,脚下的石子硌得脚掌生疼,耳边却反复响起苏瑶日记里的话：哥哥的药瓶里装着红色的粉末,他说能让坏人变成石头。
第七夜的暴雨比旧宅任何一场都凶。我抱着从疗养院偷来的病历缩在出租屋,突然听到楼下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沉重,拖沓,每上三级台阶就停顿半秒,和苏瑶描述的阁楼脚步声分毫不差。
门被撞开时,我正把燃烧的病历塞进铁桶。陈风站在玄关,黑色风衣淌着水,手里那把桃木剑的木柄渗出暗红的液体。你不该查下去的,他说话时嘴角会向左侧抽搐,和照片里的苏明哲如出一辙,苏瑶是自愿的,她以为血祭能让哥哥活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