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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带着水泡破裂的湿响。我猛地回头,卫生间空无一人,但置物架上的漱口杯正在摇晃,杯沿滴落的水珠砸在瓷砖上,发出和心跳重合的节奏。
镜中人的嘴角又咧开半分,露出的牙齿沾着暗红色的血渍。她缓缓抬起手,对着我做出割腕的动作,伤口里涌出的不是血肉,而是缠绕的黑色长发,那些发丝像有生命般扭动着,顺着镜面边缘向下蔓延。
我踉跄着后退,后腰撞在浴缸边缘,冰凉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寒颤。这才注意到浴缸里的水不知何时蓄满了,水面漂浮着一层白色泡沫,泡沫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偶尔露出的黑发梢像水草般轻轻晃动。
手机在睡裤口袋里震动起来,屏幕亮起的光在湿漉漉的瓷砖上投下晃动的光斑。陌生号码的来电界面上,信号格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红色,接通的瞬间,电流杂音里混着女人的哭腔:救我……302……
她在镜子里……
电话戛然而止,听筒里只剩下忙音。我盯着门牌号
——
正是我住的这间。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滑,浸透了后背的睡衣,冰凉的黏腻感让我想起昨天整理衣柜时,那件粉色护士服上的污渍。
衣柜最底层的樟脑丸已经失效,散发着陈腐的气息。护士服的袖口沾着暗褐色的斑块,像是干涸的血迹,领口别着的工牌塑料套已经泛黄,照片上的年轻女人笑得眉眼弯弯,白大褂胸前别着的钢笔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照片下方印着名字:林晓月,市一院消毒供应室。
中介签合同时,手指在合同上滑来滑去,始终不敢看我的眼睛。小林护士人挺好的,就是性子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