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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挠着后脑勺笑,说走就走,冰箱里还有没吃完的菜呢。
现在回想起来,他西装袖口沾着的碘伏味,和我刚才在卫生间闻到的腥甜如此相似。
卫生间的镜子突然蒙上一层水雾,我伸手去擦,指尖触到的却是冰凉粘稠的液体。镜中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现实蔓延,我的手腕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低头时看见皮肤像纸一样裂开,涌出的血珠里混着几根黑色长发。
你看,我们现在一样了。
镜中人笑着抬起手,她的伤口里露出半截生锈的手术剪,剪尖还挂着小块暗红色的组织。
我跌跌撞撞逃回卧室,反锁房门的刹那,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像是有人穿着潮湿的衣服正在靠近。手机屏幕再次亮起,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带着血色渐染的特效:她怕盐水,快找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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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末尾的笑脸表情正在扭曲,圆圆的眼睛慢慢拉长,变成两道竖线。
厨房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紧接着是液体流淌的声响。我摸到床头柜抽屉里的水果刀,刀柄上的防滑纹硌得掌心发疼。三天前搬进这间廉租房时,我在抽屉里发现了这把刀,刀刃上的缺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咬出来的。
隔壁的咳嗽声突然响起,阿婆总在凌晨三点咳嗽,像只被踩住尾巴的老猫。昨天我在楼道遇见她,她攥着我的手腕说:那姑娘走的那天,救护车在楼下响了三小时,抬出来的东西用黑色塑料袋装着,滴滴答答淌了一路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