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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砚之没坐,反而背着手在屋里转圈,手指时不时戳戳墙上的蛛网,摸摸缺腿的梳妆台,活像只巡视领地的猫。转到床榻边时,他突然弯腰,从床底拖出个落满灰尘的木箱,箱角还贴着张褪色的石榴花剪纸。
“这是……”苏绾卿愣住了。原主苏绾卿在苏府时,床底也藏着个一模一样的箱子,里面放着生母柳氏留下的几件旧衣。
石砚之没说话,只是抬手掀开箱盖。里面没放衣物,而是堆着些零碎物件:半块写着“砚”字的残碑拓片,支断了笔尖的狼毫,还有个用竹片编的小笼子,里面铺着柔软的干草。
“这是我坠崖前的东西。”他的声音比白日里沉了些,指尖拂过那支狼毫,“那年我十岁,刚在书院得了头名,先生说我字有风骨,特意送的这支笔。”
苏绾卿望着他低垂的眉眼,忽然想起前世红杏在柴房见过的那支笔。那时笔杆裂了道缝,墨迹顺着裂痕晕染开来,像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
“你坠崖那日……”她斟酌着开口,姜茶在陶碗里晃出细碎的涟漪,“到底发生了什么?”
石砚之的指尖猛地攥紧,指节泛白。他沉默片刻,突然伸手扯开衣领,月光顺着他的脖颈滑下去,照亮了锁骨处道狰狞的疤痕,像条扭曲的蛇。
“被人推下去的。”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从鹰嘴崖上,头朝下。”
苏绾卿的呼吸顿了顿。鹰嘴崖是石家后山最险的地方,崖底全是锋利的碎石,当年何秀丽就是被何老三逼着从那里往下跳,摔断了腿。
“是谁?”她追问,指尖不自觉地抚上腕间红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