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2/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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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号、交费、拿单据……一切仿佛在某种无形的力量推动下进行。林溪脑子里一片混沌,只有顾屿白最后看她的眼神清晰无比——信任?命令?或者只是他在极端情形下唯一高效的选择?无论是什么,她都别无选择地接住了。
当她拿着厚厚一叠缴费凭证匆忙返回处置室门口时,里面清创缝合似乎还在进行中。门半掩着,传来医生偶尔的指令声和器械碰撞的微响。
“不行,这么清不行……底下太深,还有嵌入的纤维和铅笔灰,必须完全清理干净!不然铁定感染!”
“镊子……再来一次纱布……”
接着是极其压抑的、几乎从牙缝里挤出的抽气声,像是剧痛被强行锁在喉咙深处,只泄露出支离破碎的震颤。
林溪靠着冰冷的墙壁,身体止不住地发抖。那细微的痛楚声响比任何嚎叫都更让她揪心。她闭上眼,黑暗中全是画室里那刺目的红色、他在瓢泼玻璃雨中扑来的身影、以及那句沉在风暴底层的“距离归零”。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几分钟,也许漫长如一个世纪,处置室的门开了。护士推着坐在轮椅上的顾屿白出来。他脸上毫无血色,额头上全是冷汗,几缕发丝湿漉漉地贴在颊边。受伤的左臂已经被处理妥当,厚厚的无菌纱布从手肘下方一直缠裹到接近手腕,外面用网套固定着,血迹被彻底清除,只留下干净的白色。手臂暂时被固定在胸前一个特制的臂托里,防止活动牵拉伤口。而他右手的手背上,已经扎上了输液的软针,透明的液体正一滴一滴通过导管流入他的血管。
疼痛和失血的叠加,让他的精神看起来萎靡了许多,眼神有些虚焦,整个人如同被狠狠打磨掉一层的玉石,褪去了冷硬锐利的部分,显出一种罕见的、近乎脆弱的疲惫。但在护士要推他离开时,他撑着轮椅扶手,努力抬起头,目光扫过等在门口、脸色比他好不了多少的林溪,最终落在她被护士抱在怀里的、那个被浸湿污染的画具包上。
“等等。”他声音沙哑,带着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