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3/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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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轮椅的护士停下。
顾屿白伸出没输液的右手，朝着林溪的方向，摊开手掌。掌心朝上，没有丝毫犹豫。
林溪愣了愣，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速写本，”顾屿白的声音很低，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感，眼神直直看着她怀里的画具包，“给我。”
林溪下意识地看向护士怀里那染着血污和泥水、速写本边角露在外面的画具包。她脑中一片空白，不明所以，但还是慌忙走过去，从护士手里接过画具包，手忙脚乱地从侧袋里翻出了那本最厚的、被风雨颜料血污蹂躏得不成样子的速写本。
它现在是怎样的状态？纸张湿了干、干了又半湿地黏连在一起，边缘卷曲毛糙，沾满了赭石、群青、铅灰和暗红色的干涸污迹，封面上她画的那只小兔子早已面目全非，被血和污渍模糊成了诡异的抽象图案，甚至能闻到雨水、颜料、松节油以及……淡淡铁锈味的混合气味。
林溪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烫。这东西，拿不出手。
但顾屿白那只摊开的手掌，没有半分动摇。
护士也露出不解的神情。
林溪只能硬着头皮，把那本肮脏沉重、象征着混乱与狼狈、也记录着她隐秘心思和生死一夜的速写本，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他摊开的手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