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8/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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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意识模糊、濒临崩溃的绝境边缘，那个冰冷、毫无波澜、如同死神宣告般的女声，再次通过扩音器，清晰地穿透了林默耳中的嗡鸣，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在他的意识碎片上：
“774。”
“爬出来。”
爬…出来…
这三个字，像最后的审判，也像冰冷的救赎绳索。
林默的眼皮沉重得如同灌了铅，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缝隙。模糊的视线里，是冰冷的网格地面和自己颤抖的手指，还有不远处那双沾满污渍、如同石柱般矗立的作战靴。屠夫没有继续攻击，只是抱着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挂着猫戏老鼠般的残忍笑容，那道疤痕扭曲得如同活物。
剧痛如同海啸般一波波冲击着残存的意识。小腹仿佛被彻底捣烂，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后背撞击笼柱的闷痛，肩膀被捏伤的钝痛，此刻都清晰地复苏过来，叠加在一起。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被拆散了又重新胡乱拼凑起来，没有一处不疼。崩解症带来的精神幻痛也趁虚而入，如同无数细小的钢针在太阳穴和大脑深处疯狂攒刺，伴随着影锋那不甘的、冰冷的低语余韵，在意识深处嗡嗡作响：【废物…废物…】
爬出去…
林默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和苦涩。他不能死在这里。死在屠夫的膝盖下，死在韩冰冰冷的命令里，死在影锋的嘲笑中。他必须爬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