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9/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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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试图撑起身体。手臂剧烈地颤抖着，肌肉因为剧痛和脱力而不受控制地痉挛。手指抠进金属网格的缝隙里，冰冷的触感和粗糙的边缘磨破了指尖的皮肤。每一次尝试撑起上半身，腹部的剧痛就如同无数把烧红的刀子在里面疯狂搅动，让他眼前发黑，冷汗如同瀑布般涌出，瞬间浸透了作战服。
“呃…啊…”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从喉咙深处溢出。
他失败了。身体重重地砸回冰冷的网格，脸颊再次贴上那带着铁锈和血腥味的金属。
“啧啧，这就趴窝了？”屠夫充满恶意的嘲笑声如同鞭子抽打下来，“看来连‘肉罐头’都算不上，是堆烂泥！”
屈辱和愤怒如同毒火，灼烧着林默残存的意志。他猛地咬紧牙关，下唇刚刚结痂的伤口再次被咬破，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着神经。他不再尝试撑起身体，而是用最笨拙、最卑微的方式——蠕动。
他侧过身体，蜷缩起来，用相对完好的左臂和左腿作为支点，如同一条受伤的蠕虫，在冰冷粗糙的金属网格上，一寸寸、极其艰难地向身后那道紧闭的闸门方向挪动。每一次挪动，粗糙的网格都摩擦着作战服下的皮肤，带来火辣辣的刺痛。腹部的剧痛随着身体的扭动而变得更加剧烈，如同内脏被反复碾压。汗水混合着血沫和污渍，在他身下的网格上拖出一道断断续续、触目惊心的湿痕。
视线一片模糊，只有冰冷的网格、屠夫模糊的靴影，和前方那道仿佛遥不可及的闸门。耳中是粗重如风箱的喘息、心脏疯狂擂鼓的震动、崩解症带来的尖锐嗡鸣，以及屠夫那令人作呕的嘲笑。
“爬快点！烂泥！韩队可没那么多耐心！”
“看你这怂样，不如自己撞死在笼子上算了！”
嘲笑声如同毒针，刺穿着林默的神经。但他已经无暇顾及。所有的意志，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在“爬出去”这个唯一的念头上。他只剩下本能地、机械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前蠕动。汗水流进眼睛，带来一阵刺痛和模糊，他用力眨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