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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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角一个不起眼的、布满污渍的木架上，赫然摆着一个粗陶小罐！罐口用一层油纸和草绳紧紧扎着，封得严严实实。旁边还歪歪扭扭插着一根细细的竹签，上面用墨写着两个他绝不想认出来的字——陈默！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如果那里还能感觉到的话）直冲天灵盖！净身房！太监！那个陶罐……他猛地明白了那里面装着什么！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趴在床沿干呕起来，却只吐出一点酸水，牵扯得下体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省省力气吧。”老头把瓦罐里的药汁倒进一个豁了口的粗陶碗里，黑乎乎的药液晃荡着，散发出死亡般的气息。“醒了就赶紧把这‘定魂汤’喝了。净了身，往后就是宫里的‘小火者’了。你叫陈默是吧？以后这名儿用不着了，按规矩，得叫陈小安！安安分分的小安子！”他把药碗重重地顿在床边一个摇摇晃晃的小木几上，浑浊的药汁溅出来几滴。

陈小安？小安子？！

巨大的荒谬感和绝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陈默淹没。他，一个二十一世纪天天被kpi和ppt吊打的苦逼码农，加班猝死后，居然被一个神经病系统扔到了明朝，成了一个…刚被切了命根子的预备役太监？！

“不…不可能…”陈默（或者说陈小安）艰难地喘息着，冷汗浸透了那层薄薄的粗布，黏腻地贴在身上。他死死盯着那个代表着他男性尊严彻底终结的陶罐，一种被世界彻底愚弄的愤怒和不甘在胸腔里冲撞。“放我回去！我要回去！这他妈是bug！是系统错误！”他嘶吼着，声音因为剧痛和激动而扭曲变形。

“发什么癔症！”老头眉头一拧，枯瘦的手快如闪电地伸过来，一把捏住陈默的下巴。那手劲大得惊人，带着常年劳作的粗糙和老茧，捏得陈默颧骨生疼。“进了这门，就别想那些没用的！喝了药，老实躺着养伤！再嚎，信不信老子把你扔出去喂狗？宫里最不缺的就是想顶你位置的！”

浓烈刺鼻的药味混合着老头身上陈年的汗臭和说不清的污垢气味，直冲鼻腔。陈默被迫张开嘴，那碗黑乎乎、滚烫苦涩的药汁被老头粗暴地灌了进来。药汁像烧红的烙铁滚过喉咙，呛得他剧烈咳嗽，更多的药液顺着嘴角流下，混合着屈辱的泪水。

“咳咳…呕…”他趴在床沿，咳得撕心裂肺，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咳出来。下体的伤口在剧烈的痉挛中，爆发出新一轮毁灭性的疼痛，像有无数根烧红的针在里面疯狂搅动。眼前阵阵发黑，耳畔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