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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呀唱首歌>浓重的血腥混着苦涩的药气在军帐中弥漫。
>“少帅…恕老朽直言,伤及内腑,高热不退,恐…恐难熬过三日。”老军医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杨枫猛地转身,玄甲刮过药柜带倒一排陶罐,“噼啪”的碎裂声如同炸雷。
>“救不活她,”他盯着军医煞白的脸,一字一句,字字淬冰,“尔等,陪葬。”
>昏迷中的秦晗玉突然剧烈抽搐,滚烫的手死死抓住他欲收走的腕甲,破碎的呜咽带着灼人的泪:“娘…别丢下玉儿…簪子…冷……”
>那滚烫的触感透过冰冷的铁甲,竟烫得杨枫指尖几不可察地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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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如墨,寒风似刀。帝京的繁华喧嚣早已被远远抛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城外驻扎的军营所特有的肃杀与冷寂。远离中军大帐的一处偏僻角落,一顶不起眼的灰褐色行军帐篷孤零零地矗立在凛冽的夜风中。帐篷不大,用料也远不如主帐那般厚实考究,寒风轻易地穿透帆布缝隙,发出呜呜的悲鸣,吹得帐内唯一一盏挂在支架上的牛油灯焰火苗疯狂摇曳、明灭不定,将帐篷内晃动的人影拉扯得如同幢幢鬼魅。
帐内光线昏暗浑浊。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极其复杂浓烈、令人窒息的味道——浓重的、尚未散尽的血腥气是基调,霸道地占据着嗅觉的主导;混杂其中的是各种草药被熬煮后散发出的浓烈苦涩,如同无数根细小的针,刺激着鼻腔;还有汗水的咸腥、铁甲的锈气、泥土的腥气、以及炭火燃烧后产生的、带着烟熏味的暖意,所有这些气味交织、发酵、沉淀,形成一种沉甸甸的、仿佛能凝结成实质的压抑氛围,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身处其中的人的胸口。
帐篷中央,一张简陋的行军木板床上,秦晗玉静静地躺着。她身上盖着杨枫那件撕去了内衬的玄色披风,厚重的布料几乎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只露出一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脸上、脖颈间沾染的血污已经被一块湿润的粗布巾草草擦拭过,但仍有顽固的暗红色痕迹残留,如同不祥的烙印。她的呼吸极其微弱,浅而促,胸膛几乎看不出起伏,像风中随时会熄灭的残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