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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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暗室迷香:沈湛拆纱布那日,阴雨绵延。季晚抱着一摞父亲生前的手稿缩在病房角落,羊皮纸的霉味混着愈创木药膏的气息在空调风里沉浮。她的目光无数次掠过沈湛裸着的上半身——新生的粉红疤痕横亘在紧实的背肌上,像一条狰狞的锁链,将他与某个危险的秘密牢牢捆绑。季婉容葬在云林山南麓。沈湛突然开口,指尖摩挲着那枚从西装残片中找到的鎏金纽扣。季晚手稿的边角被捏出褶皱,那是姑母的名字,族谱里用朱砂划去的一笔。他转身时,肩胛骨的阴影如蝶翼收拢:我母亲至死都留着季家的调香铜秤。她教我辨的第一种香,是你父亲七岁时送她的栀子花蜡丸。鎏金打火机窜起的火苗舔舐着烟卷,尼古丁的焦苦混着他身上未愈的药香,知道为什么选择在香料展接近你吗因为你调试‘雨巷苔痕’时的表情,和母亲描述季云林年轻时一模一样——像捧着易碎的月光。季晚的指甲掐进掌心。记忆翻涌至父亲临终那夜,老人干枯的手死死扣住她的腕,喉间翻滚着带血的气泡音:香气……香气会杀人……监测仪的长鸣穿透十年光阴,此刻与沈湛的烟灰一道簌簌落在瓷砖上。看看这个。沈湛将平板电脑推过来,屏幕上是份泛黄的合同扫描件——二十年前季家香料坊与沈氏签署的收购协议,签署人处并列着季云林与沈父的名字。但在季晚记忆里,父亲从未提过这段合作。光标突然停在某页脚注,季晚瞳孔骤缩。那是父亲的字迹,用蓝黑钢笔写着:样品室恒温柜密码:容湛0217。她的生日。雨点砸在玻璃窗上,炸开一朵朵透明的菌菇。沈湛的气息笼罩上来,带着未褪尽的苦涩药香:密码对应的保险柜,在云林香料园荒废的地下室。他的手指划过她冰凉的手背,在平板留下潮湿的触痕,我需要你身上的季家血脉,来打开那个尘封了二十年的真相。
第五章:香饵钓鳌:云林山的夜雨像掺了墨汁,将香料园的老旧铁门腐蚀成幽冥界的入口。季晚握着防水手电筒,光束切开黑暗的刹那,惊飞的夜枭撞落一串露珠。沈湛走在她斜前方,黑色风衣被风鼓起如某种猛禽的翼,腰间隐约显出枪套的轮廓。别碰那些气孔。他忽然拽住季晚伸向通风管的手。月光掠过他绷紧的下颌线,照亮管口处细微的结晶反光——是迷迭香酮遇潮形成的针状晶体。地下室的铁门嵌在盘根错节的紫藤下,密码盘覆满青苔。季晚指尖发抖地输入0217时,沈湛的呼吸喷在她后颈,混着广藿香的潮湿气息。铰链的呻吟声惊醒了某种沉睡的机械,暗格里缓缓升起的保险柜表面,赫然刻着季氏家纹的缠枝莲。柜内只有两件东西:一支封存完好的琥珀色香精瓶,标签写着容湛·不惑;另一本裹在油布中的实验日志,翻开扉页就是父亲遒劲的笔迹:1983年4月,与婉容成功合成天然级夜甜素,暂命名‘共生’。沈湛的瞳孔在强光手电下紧缩成针尖:母亲死于1999年,尸检报告显示慢性中毒。他举起香精瓶对光摇晃,琥珀色液体中悬浮着诡异的星芒,同样的荧光微粒,出现在上周袭击者的子弹上。惊雷劈开天际的刹那,季晚的手电筒照见了墙上的涂鸦——用氧化变黑的血迹画出的衔尾蛇,蛇眼处嵌着沈氏家徽的碎片。沈湛的枪已握在手中,子弹上膛的金属摩擦声碾碎雨幕:他们来了。
第六章:瓮中之香:新品发布会的鎏金请柬浸着苦橙叶精油的味道,季晚站在化妆镜前,任由造型师将蓝风铃碎钻项链扣上脖颈。镜中倒映着沈湛倚门的身影,他今日罕见地穿了戗驳领燕尾服,银灰缎面领巾上别着那枚夺目的蓝风铃胸针。呼吸乱了。他忽然靠近,双手撑在梳妆台两侧,镜链扫过她裸露的肩,记住,致幻剂激活需要体温催化。他的唇几乎贴上她耳垂,将微型体温感应器黏在她颈侧,当他们试图用你的恐惧调味时,整个宴会厅的空气净化系统会同步释放中和剂。宴会厅穹顶的水晶灯突然调暗,季晚挽着沈湛的手臂踏入光柱。她后腰处的隐蔽式录音笔贴着肌肤震动——这是与警方约定的信号。空气里浮动着她亲自调配的安神序曲,但某个方位正渗出冰冷的合成香草素,像毒蛇吐信。当侍者端着香槟撞来时,沈湛的拇指在她掌心画了个圈——是动手的暗号。季晚踉跄着撞向水晶香槟塔,鎏金印章脱手的瞬间,沈湛旋身将她护在怀中。飞溅的玻璃碎片擦过他脸颊,血珠坠在她雪白的裙裾上,绽开成早春的红梅。抓到你了。沈湛钳住假扮侍者的男人手腕,袖口滑出的微型喷雾器泛着冷光。宴会厅顶棚骤然降下透明防爆膜,将暴起的同伙隔绝在外。季晚趁机扯下对方领口的镀金纽扣——内侧蚀刻着沈氏家族议会图腾。警方破门而入的轰鸣声中,沈湛染血的手指抚上季晚颤抖的唇:这场香槟雨,比香水展的初遇浪漫些么他的笑声混着血腥气,眼底却涌动着季晚从未见过的、释然的狂喜。
最终章:共生之息:修复季家老宅那日,季晚在阁楼发现了母亲遗留的樟木箱。褪色的蓝染布包裹着未启封的香水瓶,标签上是父亲的字迹:赠晚晚及所爱——共生。沈湛的指尖抹开尘封的软木塞时,三十年前的复合香调如获新生:前调是母亲最爱的栀子浸过雪水,中调流转着父亲书斋的松烟墨香,尾调却是沈湛身上惯有的雪松广藿,仿佛时光早已在香气中预言了这场相遇。斜阳穿过雕花窗棂,将两道依偎的身影拉长在青砖地上。沈湛忽然执起季晚的手,将一枚戒圈嵌入她无名指。银白的金属内侧刻着法文M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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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enne,戒面则是可旋开的香囊匣,盛着他们共同调配的第一款香——湛晚的初版样本。当我们的孩子学会调香时,他的吻落在她发间染着晚香玉的漩涡,这屋子会充满第三道、第四道……第无数道共生之息。院角的蓝风铃在暮色中轻响,恍若十年前被撞碎的那支香水瓶,终于在时光里愈合成了永恒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