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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音乐再次响起，大家也都恢复了刚才的平静，继续赏乐。皇后经过刚才那一闹，已经彻底清醒过来，低着头道：“臣妾醉了，还望皇上别怪罪。”皇后脸色惨白，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目光。皇后急切道：“绝无此事，皇上，臣妾怎么敢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一定是哪个奸佞小人故意陷害臣妾，普天之下再没有人比臣妾对皇上更加忠心耿耿。”他的手冷冰冰似没有骨头似的，棉软而有力，皇后吞了口口水，语声颤抖得道：“臣妾明白，臣妾会尽力辅佐皇上，不让您为难。”“说。”夜重年想都没想道：“这些小事，皇后自己作主就好。”皇上饮了几杯酒，似有醉意，他俯瞰堂下，“好了，今儿是除夕，皇后多饮几杯。”“朕喝了几杯，有些上头，先回去休息了。”皇后的身子跌坐在鸾座上，脸色惨白地道：“元春，你听见了吗？皇上他要彻查。”即便如此，皇后也十分担心，“万一本宫给皇上下药的事暴露出去，本宫这后位可主保不住了。”皇后笑不出来，“本宫心里毛毛的，总觉得会出事，刚才你没看见皇上的眼神有多可怕。”她有些后悔，早知皇上要在这件事上较真，刚才就该顺手推舟答应他替佟裳平反，反正佟裳已经是活死人，就算他册了贵妃，也碍不着她的事。元春道：“娘娘刚才替袁夫人邀功，娘娘打算重用袁夫人？”长街上，皇上的软轿平稳地走着。常满贵笑着：“皇上才登基，不防事，等回头皇上把后宫充实起来就热闹了。”常满贵知道他说的是谁，没敢吱声，连忙摆手示意抬轿子的人调头往后走。夜重年听了这话，目光微微暗淡了两分，常满贵见状也不敢再多言，小心服侍着来到地牢。门前的人上来请安，“皇上。”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好词来形容这一奇观，守门的侍卫脸上色僵了僵，兀自下去开门。他裹紧了身上的披风，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皇上，这地方污秽，您小心龙足。”她背对着人坐在里面，盯着枪毙发呆。夜重年深呼了口气道：“是谁把她关在这里的。”“打开门。”“你们都下去。”夜重年弯腰入内。佟裳仿佛没听见一般，只是一动不动，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夜重年走近了两步，又唤了她两声，“佟裳，朕来看你了。”他一把将她的身子扳正，让她正视自己，“你认不得朕了吗？佟裳，你好好看看朕。”
佟裳被他一拽，身子如片叶子似的，轻飘飘地倒在他怀里，可是……当看清他的面容时，她脸上突然露出骇然的神色，飞快后退几步逃到墙角躲了起来，她紧紧抱着自己，在稻草上缩成一团，嘴里仍旧重复着刚才那句话，“有人要偷我的心，偷我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