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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疏道:“仁毓是个关不住的『性』,裕亲王去得早,朕答应了父皇要照顾,总把拘在京中,实在太约束了。朕今次的恩旨什么,只是答应让一个人出去走走,除了两个武卫,不让任何人跟着。经历得太少,不明白做夫妻是要缘分的,张忘尘的眼中有,桩亲事哪怕成了,今后也会离心离德,等走的路再多一些,看天地广阔,也许便不会一时的爱恨得失障目了。”
“官家总是比臣妾有法。”章元嘉很淡地笑了一下,“小时候每逢年节,同辈的兄弟姊妹进宫了,要是闯了什么祸,官家就要帮着收拾烂摊。臣妾还记得有一年,颐郡王府的四哥儿顽皮,把官家隔日春礼上要念的颂词涂花了,那颂词等同于皇旨,颐郡王府的另三个哥哥在东宫的宫门跪了一地,官家请罪,但官家谁怨怪,只叮嘱宫人不要把此事说出去。隔日一早,官家着太服,到了春礼上,竟然把那聱牙戟口的颂词一字不差地念了出来。后来,要不是东宫的小黄门心疼官家多说了一句,臣妾不知道,官家担心颐郡王府责罚,一宿睡把去几十年的春礼颂词全看了一遍,发现惠政院的春官居然偷懒,每隔二十年就用回同样一份。”
“那时臣妾就觉得官家不一般,看着静静的,话也很少,但无论遇上什么事,总能不声不响地想出应对的法。”
后来事实的确此。
赵疏初登帝位的几年那么难,可是他还是一步一步走了出来,兑现了他当初在先帝病榻前的承诺,找到了他要的真相。
常人也许只看到小昭王玄鹰司是何排除万难地厘清案情,却不曾想,在一程风雨里,那个高坐于宣室殿上的皇帝予了他们怎样的支持,朝堂异声万丈涛澜顶,他每一次力排众议的坚持,才让他们有人能够坚定地迈出每一步。
“是啊,你是知道朕的。”赵疏越龙凤案,握住章元嘉的,“以你再等等,朕总能想到解决法。”
章元嘉垂着眸,“表兄和官家说了吧。”
章鹤书曾经雇庆明的一名匠人仿制士登台名牌,而今东窗事发,章鹤书不得不托章元嘉送信京外,请那名匠人尽早出逃。章元嘉后来将封信交了谢容,玄鹰司卫玦等人连夜离京寻找证人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