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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胪寺养着三位摹笔大家。来人指甲刮过信笺上靛蓝火漆,当年杨将军在安西都护府留下的文书,足够他们学足七分像。
更漏声混着雨滴,郑慕明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紫檀匣中的虎符碎片泛着幽光,这是从兵部武库司盗出的天宝旧物。当塞外驼铃商队带来的证物抵达长安,这些残片将完美填补杨骁通敌书信里缺失的印信环节。
郑慕明望向屏风后的《雪夜访戴图》,沉吟片刻道:
告诉相爷,沉船的锚该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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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三更,四月初一,
宜嫁娶,出行,祭祀,修灶。
忌搬家,丧葬,理发,安门。
晨雾还尚未散尽,十二里驿道旁的山茶花沾着露水,我策马立于坍了半边的古长亭前,大红喜袍被风掀起麒麟纹暗绣。
身后八十一抬朱漆聘礼蜿蜒如赤龙,箱面红绸与亭角残破的寒蝉凄切碑文形成微妙对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