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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裂痕（中）
陆氏实验室的虹膜扫描仪闪过幽绿的光。
陆砚深在警报响起的瞬间抬手挡住摄像头,这个动作熟稔得仿佛肌肉记忆。七年前他常这样溜进实验室给沈星蔓送宵夜,直到那天撞见她与项目负责人紧握的双手。
穿过三重气密门后,他的呼吸凝滞在防护面罩里。沈星蔓的工作台保持着诡异的鲜活：培养皿里的肺癌细胞正在吞食健康组织,电子显微镜载物台上还夹着半块沾着唇印的苏打饼干——她紧张时啃零食的习惯竟在生死边缘依然顽固。
忽然,通风管道传来物体滚动的声响。陆砚深俯身拾起滚落脚边的柠檬糖,糖纸折痕与十八岁那年她每天塞进他白大褂口袋的别无二致。当他剥开糖纸,里面蜷缩的纸条让指尖瞬间冰凉：【今日实验体存活时间23小时58分,建议增加端粒酶浓度至7.5%】
身后冷光屏突然自动亮起。监控回放画面里,沈星蔓正将淡金色液体注入颈静脉,她裸露的后背布满电极片,脊柱两侧的手术疤痕像蜈蚣脚般狰狞。日期显示这是三十小时前的记录,而此刻屏幕右下角跳出的实时监控显示：B3实验室正有人进行第19次药物注射。
防爆门开启的瞬间,陆砚深被浓重的血腥味呛得后退半步。沈星蔓瘫坐在离心机旁,左手还握着那支银色钢笔,笔尖深深扎进大腿刺激意识清醒。她脚边的冷藏箱里,六支装着鲜红液体的安瓿瓶正在液氮中沉浮。
这次...真的有效...她扯出虚弱的笑,染血的防护服滑落肩头,露出锁骨下方新鲜缝合的切口。当陆砚深看清引流袋里的组织碎块,胃部猛然抽搐——那是还带着神经末梢的肺叶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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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报器突然轰鸣。沈星蔓用尽最后力气将他推进标本柜,柜门闭合的刹那,他听见母亲冷厉的声音：那女人今天又偷用了多少癌细胞透过缝隙,他看见母亲高跟鞋碾过地上带血的纱布,那上面印着的药企logo正被他攥在手心揉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