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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裂痕（下）
月光在防辐射玻璃上割出惨白的裂痕。
陆砚深站在沈星蔓的公寓门前,钥匙卡在锁孔发出生涩的摩擦声。这枚她七年前退还的钥匙,此刻正贴合着掌心肌肤发烫。门开的瞬间,夜风掀起窗帘,露出贴在落地窗上的星图——那是他们分手那夜本该共赏的狮子座流星雨。
梳妆台上的药盒堆成扭曲的塔,最顶端的阿片类止痛药已经见底。当他拉开最下层抽屉,装满千纸鹤的玻璃瓶轰然炸裂,三百六十五只染血纸鹤散落满地——每只翅膀内侧都写着日期和疼痛等级,最新那只墨迹未干：【4月17日,胸膜剥离术,疼痛指数9.8级】
手机突然在掌心震动。匿名账号发来的视频文件里,沈星蔓正跪在暴雨中的陆宅门前,额头磕在青石板上的闷响混着雷声：求您把新药二期实验批文给他...我愿意当终身实验体...画面外母亲的声音像淬毒的银针：那就去和砚深说,你得了脏病。
陆砚深踉跄着扶住书架,整排医学典籍轰然倒塌。藏在最里侧的铁盒滚落脚边,七年前被她退回的求婚戒指滑出来,戒圈内侧新刻的字母让他心脏停跳——VYSSXM,无限符号是用手术刀反复刻划的痕迹。
窗外救护车的鸣笛由远及近。当他冲下楼时,正看见沈星蔓被抬上担架,她垂落的手腕上还戴着当年他送的百达翡丽,表盘背面镶着的蓝宝石在月光下幽暗如海——那是能打开陆家保险库的生物密钥。
患者自述预感到癌细胞脑转移...随车医生的汇报被夜风吹散。陆砚深握紧她逐渐冰凉的手指,突然摸到虎口处的茧子,那是长期操作显微注射器才会留下的印记。当救护车驶过跨海大桥,她忽然睁开眼,沾血的指尖在他掌心画出残缺的公式——正是当年被他撕碎扔出车窗的求婚戒指设计图。
密码...是你生日...沈星蔓的瞳孔开始扩散,嘴角却扬起狡黠的笑,在实验室...冷冻舱...她突然剧烈抽搐,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中,陆砚深看见她用最后力气扯下颈间项链——吊坠里封存的竟是当年被他母亲销毁的抗癌药原始菌株。
太平间的白炽灯管嗡嗡作响。当他用项链打开实验室最底层的冷冻舱,寒气中升起的密封罐让他跪倒在地。三百六十五个培养皿标注着日期,每个都盛放着从她体内提取的癌细胞,最近的那个罐体内,基因测序图显示突变率下降了3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