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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翡翠耳坠突然裂成两半,露出内壁刻着的生辰八字。那日期分明是三天后的子时,也是我二十八岁生日。解剖室温度骤降,呼出的白气在镜面凝成血字:【轿已备,请更衣】。我这才发现无影灯不知何时变成了惨白的灯笼,灯罩上密密麻麻写满死者的名字,而我的名字正在最末端缓缓渗出血来。
冷藏柜里的尸体们突然齐声吟唱起喜歌,他们的胸腔随着音调起伏,腐烂的肺部喷出带着蛆虫的黑色血沫。老陈冲进来时踢翻了消毒液桶,淡黄色液体漫过地砖的瞬间,那些血字竟如活物般蠕动起来,汇聚成一条红绸缠上我的脚踝。
快割断!老陈扔来的手术刀扎进我手边的解剖台,刀刃在接触到红绸时迸出火星。我这才发现所谓的红绸根本是无数纠缠在一起的血色发丝,每根发丝末端都系着半片指甲盖大小的金箔,上面用微雕技法刻着历代冥婚新娘的名字。
当最后一缕发丝断裂时,整面东墙轰然倒塌。月光从裂口倾泻而入,照亮墙体内嵌着的柏木棺材——那正是二十年前封存母亲的棺椁。棺盖上的七根桃木钉已经锈迹斑斑,但钉头刻着的符咒依然清晰可辨。最中央那根木钉上缠着褪色的红绳,绳结样式与我腕间的胎记完全一致。
周景之的尸体突然发出骨骼错位的脆响,他以违背人体工学的姿势爬向棺材,腐烂的指节在棺盖上抓出深深的沟壑。北斗七星状的尸斑在他后背亮起幽光,那些光斑投射到天花板上,竟组成了一幅老宅的星象图。解剖室对应的天枢位突然塌陷,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水井,井壁密密麻麻嵌着数百枚翡翠耳坠,每枚耳坠都在月光下渗出鲜血。
我抓住老陈递来的登山绳后退时,看见井底浮起一顶绣着并蒂莲的喜轿。轿帘被井水浸透的刹那,二十年前的母亲突然出现在轿窗前,她破碎的嘴唇一张一合,带血的手印正正按在我胸前胎记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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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阴阳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