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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叶在夜风中沙沙作响,每片叶子背面都凝结着细小的血珠。我深一脚浅一脚踩在青石板上,缝隙里渗出的暗红液体漫过鞋面,留下胶质般的粘稠触感。紫外线手电扫过路旁竹节,荧光反应显示这些血渍里混着大量朱砂与香灰——正是周家祠堂供奉先祖用的镇魂砂。
GPS定位器在踏入竹林瞬间开始疯狂旋转,液晶屏不断闪现1947年的日期。老陈给的黄铜罗盘倒是稳稳指向祠堂方向,只是盘面天池水诡异地聚成血珠,在震卦方位凝而不散。我蹲身查看最近的血脚印,现代运动鞋印下叠着三寸金莲的绣纹,那些缠足女子的足印里还嵌着发黑的指甲片。
姑娘踩着死人脚印走,是要替她们还债啊。
沙哑的声音裹着腐叶气息扑面而来。神婆阿椿从竹影中浮现,她佝偻的身形像株枯死的老竹,靛蓝刺青在月光下如同活物般蠕动。我这才看清那些符咒文字竟是《子不语》中记载的阴婚契,每个字符边缘都泛着尸油特有的暗黄色泽。
她手中的白灯笼突然爆出青焰,照亮我腕间缠绕的七色丝线。那些本应隐形的姻缘线此刻泛着磷光,最外层的金线已勒进皮肉,线头延伸进竹林深处。活人走阳,死人走阴,你偏要横跨两界。阿椿枯枝般的手指突然扣住我脉门,指甲缝里掉落的香灰在皮肤上烫出北斗七星的红痕。
防护服领口被扯开的瞬间,夜风灌入后颈激起一片寒栗。阿椿浑浊的眼珠几乎贴上我胸前的胎记,她喉咙里发出蛇类般的嘶鸣:二十年前就该死的'阳引',居然长这么大了。骨铃从她颈间坠下,铃舌竟是半截桃木钉,钉头上刻着的符文与我耳坠内壁的如出一辙。
祠堂方向突然卷起阴风,白色招魂幡齐刷刷转向我的方位。阿椿的灯笼骤然熄灭,黑暗中响起细碎铃铛声,像是千万只骨节在相互叩击。八名纸扎童子从地底浮出,惨白的腮红在月光下泛着尸斑般的青紫,眼角用朱砂描画的泪痕正在融化,血珠滴落在他们手中的青铜囍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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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子们踏着诡异的禹步,每走七步就往空中抛撒纸钱。那些黄纸落地即燃,幽绿火苗在青石板上烧出北斗七星的焦痕。为首的童子突然转头,纸糊的面皮下竟露出半张腐烂的真容——那分明是八岁那年给我送糖人的周家小厮!